皇后也道:“母后就算是再不喜欢落迟,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落迟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清楚的很,绝不是如此不洁身自爱的人。当初的事本就是老九的过错,落迟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老祖宗这般颠倒是非,真是令人寒心。”
帝君将皇后拉回去,被人甩了袖子,柳贵妃笑道:“皇后娘娘对迟小姐倒真是宠爱无匹,就算是对九殿下也从未这么好过。倒真是令臣妾敬佩。”
花落迟有点不耐烦,“贵妃敬佩的令人好生疑惑。”
柳贵妃被噎了一下,夜珩在一旁小声腹诽:“留点面子行不行?”
太后恨铁不成钢,对夜辰道:“这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你别忘了她已经快要嫁人了,你也早已娶了别人为妻,如今的你,该在意的是你现在的妻子,而不是别人。菀儿哪里不好,你竟看不见她?你当初悔婚之行为伤透了她的心,她也不曾计较,这样好的女子,该是叫人好生对待的。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指着花落迟,“哀家当初就不同意你娶她,这么放荡的性子,如何配为皇家儿媳?早知你诸多年冥顽不化,哀家当初就该处死了她,岂不一了百了!”
花落迟淡然一笑:“臣女倒真是要谢过太后多年前不杀之恩,不然,也不会有我今日。”
好好的一场认孙面,如何会搞成这般模样?帝君与众皇子好生头疼。
长歌人小,脾气却不是一般的大,也从不许别人说了花落迟一句不是:“我在罹城时,曾听凤九说起太后娘娘,当初先女皇陛下崩,先皇为夜氏一族旁系子弟,虽有女皇遗旨,得承大统,却也引得天下诸侯不服,继位时便多生变乱,而太后为一国之母,辅佐先皇平定诸侯之乱,稳定朝局,智慧谋略,足为天下敬仰。我初听时,尚以为如此女子定是不世奇女,未想到竟是如此冥顽不化之人。”
这话实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且是一个才七岁半的小孩子说出来的,又是直呼了凤九之名。是以这话一出来,除花落迟外连东方都愣了愣,愣完之后心头又竖起大拇指,夜凉转着琉璃珠低头沉思,夜玄勉强道:“或许我们这个小师妹教出来的,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罢。”
长歌却又道:“太后看不惯母亲,母亲也未必想要太后看得惯。母亲曾经教导过我,人生在世,活出的不过是恣意二字,他人看法于己之身实则无关紧要,若是碍于他人流言,缩手缩脚,也不是最真实的自己。于我罹城之内,母亲行事之作风,处事之手段,罹城中人莫不推崇备至。怎的到了太后这里,落得如此一个可笑的评价?我听楚棣说过,太后一向看不惯罹城的女子,那太后又怎么忘了,先女皇陛下时,先皇也是从罹城出来的,行事作风莫不是由罹城教养。太后看不惯罹城,莫不是对先皇也有意见?或者说,对先女皇陛下的作风手段也有意见?”
夜珩捏着十七的手哇哇叫着:“她才多大呀,多大呀,还不满八岁罢,不满八岁罢,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帽子,这帽子扣的,未免也太大了些?”转头对夜辰道,“九哥,这女儿要真是你的,你消受的起吗?消受的起吗?”
夜辰心道,确实消受不起。
花落迟看了看太后难看的脸色,又瞄了瞄帝君愣然的神情,扇子敲了敲长歌的脑袋:“过了。”
那一敲敲的帝君委实心疼,长歌却满不在乎:“哪有过了?我还没说够呢。”哼哼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如此皇室倒要为人瞧不起,我也不屑成为皇室之人。这样的皇室教养出来的人,我也不喜欢。”看了一眼夜辰,“哪怕他是我父亲,我也不喜欢了。不要他了。”再哼哼道,“等我回到罹城之后,定要让罹王以罹城之名义,递交国书,为太后今日辱没母亲一事,讨回一个公道。”
众人惊,花落迟又敲了她一下,“过——了。做人要低调懂不懂?”
长歌疑惑抬头:“母亲不是教导过孩儿,做人但有张狂之资本,切记不可低调做人。只因这世上大部分人无甚眼光,目光短浅,我等不要高人一等,却也不许他人看低。若被目光短浅之人看低身份,不与其计较是一回事,辱没了自己却实在要不得。孩儿不过遵循母亲之意,母亲为何又要让孩儿低调?母亲身份何等尊崇。况罹王曾言,母亲之荣辱,为我罹城之荣辱,母亲之颜面,实则也是我罹城之颜面,凡我罹城之臣民,血可流,命可丢,人可杀,唯独尊严二字,不可遗弃。孩儿为臣为子,如此教导之下,于今日岂可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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