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残破的衣襟,早就焕然一新,皇甫楠拓第一次离开山洞,外头银丝般的阳光从层叠的叶片中射出,打到他的眉间,他却还是忍不住睁着眼去瞧,好似许久没有晒到阳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渴望着它的温暖。
“呼…”做了个深呼吸,皇甫楠拓俊朗的脸上泛起丝丝的笑意,这样的生活真好!
“嘿!”女孩在他身后突然出现,手拿到他的眼前,晃了晃,手上捏着些果子,个个红润,令人垂涎。
皇甫楠拓很是稀奇,吃在嘴里酸甜可口,顿时浑身都觉得舒畅“这是什么?”
“果子。”
“什么果子?”
“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山的南边生长了大片大片这种果子的树林,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红润可口,沫璃便常常去那里解馋。
。。。。。。
皇甫楠拓伸出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点,这些天他也早就习惯了她的淘气,她的天真,她的一颦一笑,却也忍不住也想要同她玩笑。
“莫要闹了,痒。”女孩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脑袋躲闪着,笑声如这清晨的鸟叫,那般悦耳动听。
他停住,随手揩了枝上一朵粉的正浓的花便为她带了上去,忽而惨淡淡一笑,这花儿要是让别的女孩儿家戴了还能让她们添些妩媚,让沫璃这么一戴却黯然失色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花儿能够配得上她么?
遂又将它取了下来,送到她的手中。
沫璃接过花,嗅了嗅,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可是他是那么高,沫璃的脑袋只到他的胸口。
皇甫楠拓笑笑,牵着她在洞门口的岩石上坐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靠上来吧!”
半晌。
“南拓是不是要走了。”沫璃幽蓝的眸子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惆怅。
皇甫楠拓蓦地抬头,对上她的忧郁的眼瞳,默默地点了点头。
“还会回来么?”如水的剪瞳真的泛出了水花。
皇甫楠拓沉默了,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低着头,手心却依旧紧紧包裹着女孩的手,她的手愈发冰冷了,冷地让他心痛难当。
“你可愿意等我?”
“等你?”沫璃诧异地看着他。
“等我回来娶你。”
沉默。
女孩的眼眸里多了一种希望的光芒,她的泪水却还是肆虐地流了出来,或许是感动,或许是惊讶,但一定是幸福的泪水。
“我要做你的新娘!”女孩几乎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笑容也随之荡漾开来。
“真的?”皇甫楠拓竟然有些怔忡,她恍如误入凡尘的仙子,守护在这片无人的山崖上,她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却…却愿意同自己走。
埋藏着一种很深很深的感觉,褐色的眼眸里刹那间的感动将此刻永久定格。
女孩点点头,花朵在阳光的洗礼下,更加馥郁芬芳,她的一笑如含苞待放,愈发妖娆:“两年后的春天,我便在这里等你,等你来娶我。”
“嗯!”皇甫楠拓的手爱恋地抚摸着她的脸。
风起,满树晃动着,阳光流动,熏醉的气息泛起涟漪,他们愿意相信彼此,因为那么清澈的眸子是永远也不会欺骗对方的。
多想让时光戛然而止,停留在彼此相依相偎的时刻,远远望去,那一双背影竟是如此般配。
皇甫楠拓柔笑着,在她眉心一吻,将衣袖中的匕首抽了出来,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我走后你怕么?将它带在身边,两年后我一定会带着最华丽的马队迎娶你,那时候,我要你成为我的皇妃,永远不会离开我。”
“嗯。”女孩郑重点头。
下一刻。
转念女孩的脸色却顿时煞白,握着匕首的手剧烈地抖动着,她被幸福迷失了自己,倘若就时与他走了,那么她的国家,她的亲人,她刚刚出世的弟弟,还有一直以来在身边守护的姥姥怎么办?
两年后,她便整整十六,姥姥口中的灾难也正好在那时开始与终结,那么,是不是她从此离了雪域便一切灾难不复存在了呢?
好罢,女孩的手终于停住了颤抖,眼眸里仍旧流淌着悲伤。
“你不舍得?”皇甫楠拓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孩把头深深地埋进他怀里,呢喃了一声。
“嗯,不舍得,可是…”她抬头,目光如此坚定:“可是我也舍不得你…”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万般的无奈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
脉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沫璃,等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少顷。
沫璃凉如冰霜的手指滑过一身灰色的皮毛,那身皮毛在阳光下竟然也发出像利刃般的光芒。
“灰狼很凶呢,虽然不曾看到,但每每抚摸它便能感受到它心中潜藏的奔跑的欲望,它可是不会一辈子都陪着我的。”
灰狼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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