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两个乔装打扮,身着黑衣,头戴帽子,面戴口罩的人在月色中匆匆疾行,他们一人手中拎着一只大皮箱。
从他们的步态不难分辨,二人为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魁梧,伸手牵着身旁瘦削的女人,时不时抬眼东张西望,保持高度警惕。
女人低声说:“旭东,一年多了,你我东躲西藏,何时是个头?既然相安无事,太太平平,又何苦颠肺流离,就在此地隐姓埋名过日子,岂不是也很好!”
“林岚,你这是妇人之仁,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栽了跟斗太划不来!再则说,一天到晚东躲西藏,有再多钱又有何用?钱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掘坟自埋的;老子要的,远不止这些,钱生钱,离开这鬼地方,老子就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在这儿,只能做鬼!”闫旭东的声音与夜色一样冰冷:“你若是不愿意跟着我,大可不必跟我一起上船,待老子一走,你想过什么日子,全凭你自个儿乐意!”
“旭东,你怎可对我说如此绝情绝义的话?打我遇到你的那一刻起,对你就死心塌地,绝无二心,我又怎可能弃你而去!此生,我林岚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林岚拽紧了闫旭东的手,无论眼前的男人是贫是贵,她都铁了心跟随在他的左右。
从林岚负气离家出走,踏入夜总会的第一天,闫旭东替她解围,她便将他装在了心里,二人很快发展为暗度陈仓的恋人,那时候,闫旭东处在失意阶段,她非但不介意,还拼命的赚钱供他挥霍。
闫旭东给林岚许下承诺,说毕生不负她,一定会给她创造优越的生活。
如今,不缺钱了,日子却不如想象的那么美好,成日躲藏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然没有有钱人的逍遥洒脱。
林岚并不理解,闫旭东捧着一大堆钱,怎会如捧着烫手山芋,坐卧不安,她善解人意的不去追问,十二万分的相信他,认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一年多来,闫旭东说走,林岚拎起箱子就跟他走;他说留,她也二话不说,跟着他驻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够时刻守候在心爱的男人身边,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几年前,林岚还痴痴的认为,费老大是她爱的根源,生命的全部;然而,在遇到闫旭东之后,一切自然而然的改变,费老大在她的心里,退到亲人的位置上,彻底成了哥哥;她可以离开疼爱她的哥哥,却无法离开闫旭东。
“林岚,放心吧,过了境,到了他国异乡,我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好日子等着我们呢!你看,船在那儿,桅杆上的马灯提示一切安全,上了船,离了岸,我们的新生活就开始了!”闫旭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林岚小跑跟上。
甲板上立着一个黑瘦的身影,冲着风尘仆仆的身影喊道:“对面可是闫先生?”
“正是闫某,船老大久等了!”闫旭东一脚跨上甲板,回身拉林岚上去,在船老大的指引下走进船舱,放下皮箱,伸手从怀里掏出几摞钱塞在船老大手里,道:“船老大,拜托了,安全到了那边,闫某定有重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先生放心,我吃的就是这碗饭,一定保二位平安!”船老大收钱出舱,闫旭东的话紧随其后:“有船老大此话,闫某就放心了!”
船老大嘴角扬起笑意,解开缆绳,船桨抵住岸边的岩石,用力一撑,船离岸而行,紧接着,马达声响起,海面划出两道水波,船朝前缓缓挺进。
闫旭东脱掉外套,伸了一个懒腰,林岚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他,呢喃道:“旭东,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
闫旭东转过身,搂林岚在怀,轻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费尽千辛万苦带你在身边,又怎会离开你?到了异国他乡,你我便是一体,一辈子都不分开,生上一群娃娃,搞不好,几百年之后,也能繁衍一个岛国!”
“哎呀,你好坏……人家是女人,又不是母猪,一下一窝!”林岚害羞的钻进闫旭东的怀里。
这艘船是闫旭东雇的偷渡黑船,通过信得过的朋友联络的,船上除了他和林岚,就只有船老大和两个船员,不出意外,几天之后,他们就可安全抵达台湾,辗转去别的国家。
闫旭东和林岚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离岸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和过去作别,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崭新的生活。
在闫旭东看来,手上有足够的钱,走到哪儿,日子都差不了;话说钱是人的胆儿,此时此刻的闫旭东自是胆壮,什么都不担忧。
对于林岚来说,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未来,有他在身边,还有何惧?身困体乏,不一会儿,她就依偎在闫旭东的怀里睡着了。
林岚是在狂风的嘶吼,伴着激烈的打斗声中醒来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扯着喉咙大喊:“旭东……旭东……”
声音淹没在狂风之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恐惧袭上心头,令林岚窒息,她一翻身坐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甲板摸黑过去,脚下踢踢绊绊,腿时不时被撞得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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