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上护军微微沉吟,道:“大师父,究竟是否能为黄师父铸成一把剑?”
老头又是沉默不动,那炼铁炉里纯火燃烧,火光映来,人便通体发红。上护军便瞧着那铸剑老头,许久方道:“大师父一生在此铸剑,未曾离开剑炉半步,有何恳求但说无妨。”
那老头依旧不回头,便用长火钳将那铁炉所铸剑器翻了翻,道:“老夫一生为铸剑匠人,已入官籍,世世代代,祖祖辈辈便为官籍匠人。老夫这一生便算是废了,但又岂可让自己子孙重蹈覆辙?故而但请上护军取消老夫官籍,老夫但可一试,力求铸成一剑。”
上护军哼了一声,道:“好,甚好。大师父如若铸剑不成,便子子孙孙永世为官籍铁匠,如若铸成,便即刻放你归去。”
上护军便在那剑炉前驻足几时,便引了黄自通二人折返府中。黄自通二人此番入中原,一路颠簸,本就居无定所,也无处可去。上护军有意留他二人,也不回拒,便在那将军府邸住下。
黄自通身上余毒未去,这一日依旧需在房中,以药水泡身。
绝情然然向那缸中添了几瓶药水,道:“只要再需一二十日,你这阴毒便可以好尽啦。到时你只要再不练那功夫,日后功力自可逐日长进。”
黄自通道:“谢绝情姑娘指点,黄某此生感激不尽。”
绝情然然道:“你也不需感激我,我救你,乃是因我师父,你若要感激,日后便去我师父坟山磕上十个响头。”
黄自通道:“是,是,日后定当磕头拜谢。”
绝情然然道:“那上护军有意留你,你武功卓世,必能成大器。日后便留在这将军府罢!”
黄自通道:“那敢问绝情姑娘呢?”
绝情然然道:“我自然是回真腊,为师父她老人守孝终生。你们这中原景致,我也算是见识啦,也了无所憾。”
黄自通道:“绝情姑娘何不也留在这中原?那冬枯草甚是厉害,只怕此时正在林中待你回去,要来个瓮中捉鳖。”
绝情然然道:“哼,她算什么,今日我有了这承影剑,她便再有百枚钱币,到这承影剑下,也是捣如烂泥。”
黄自通道:“甚是,甚是,只是那冬枯草毒辣狠绝”
绝情然然道:“那又怎样,只怕她也不能讨到半分好处。”
黄自通只是无语,他心底自是不愿绝情然然离去,但又无法可施。
忽然,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道:“黄师父,何事堪扰?”便是那上护军阔步走了进来,一见黄自通泡在缸中,甚是不解,道:“黄师父这是练的哪门子绝世武功?”
绝情然然道:“他练得是百草奇毒功,上护军可要试试?”
上护军不知绝情然然调侃之意,甚是高兴,道:“好,我试试。”便将一手伸进缸中药水里,便只觉一股凛凛寒意袭来,霎时间又是一股腾腾热气袭来。
绝情然然瞧那上护军嘴角似有抽搐状,便急急将上护军手自缸中抽出。
上护军一怔,霎时清醒,便只觉手背隐隐作疼,便拿起手来瞧,只见手臂,一红一紫,已如灼伤之状。
绝情然然道:“你乃是常人体质,自然不能承受这药浴之力。寒伤灼伤乃是常态。你只要在这手背紫处以热敷,手背红处以冷敷,不日可以痊愈。”
上护军道:“是,是!”便瞧着手背受伤之初,暗暗称奇。又围着那缸转了几圈,道:“黄师父果然不同凡响,若是常人受此,不出几日,便全身或肿或溃烂而亡吧?”
绝情然然道:“不错,常人在缸中一日,便能全身肌肤溃烂,若在这缸中两日,那便五脏六腑俱损,活不过三日。”
上护军嘿嘿一笑:“若是方才我直接跳入这缸中,只怕此刻已经没命。若非绝情姑娘搭救,此刻我这手也是废了。”
黄自通道:“废不了,有绝情姑娘在此,你就算是死,她也能起死回生。”
绝情然然道:“我没有这样的本事,若能起死回生,这世上的人岂不是都长生不老,一个死人都没有了?”
上护军道:“正是,有生便有死,生生死死固由天定。”又道:“黄师父,在下正有一好消息相告,前日所铸之剑,已寻到上好精铁。已投入炉中,不日可成。”
黄自通道:“嘿嘿,甚好,那剑如若连成,便取名为通剑,嘿嘿。”
上护军嘿嘿一笑,便有点点头。那上护军便又在屋内转了数圈,自行斟起一杯茶,喝了数口,放下又端起自斟,心中似乎有极其筹措之事,但却难以开口。
绝情然然瞧他在屋内转来转去,甚是烦躁,乃道:“上护军,你这样转来转去作什么?”
上护军放下那茶杯,道:“在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绝情然然道:“什么当不当讲,你便只讲来就好啦。”
上护军瞧了瞧黄自通,又瞧了瞧绝情然然,道:“二位来到中原,可是为探亲走友而去?是否有去处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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