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松子道:“我姓易,名松子。他们这般可恶,我眼下教你几招剑法,他们若再来犯,你虽未必能胜,却能躲避有余。”
宛宛眨眨眼,道:“是什么剑法,这般厉害?”
易松子捡取地上一根木棍,以棍作剑,一剑刺出,顺势倒下。侧躺于地,倒转剑柄,剑峰往颈脖之上抹去。
宛宛见状,花容失色,大叫一声,道:“你作什么,你有什么想不开?”
易松子微微一笑,道:“这一招名唤‘君不解意’,若那两人再刁难于你,你便忽然向旁边滚开,自刎于颈。他两人势必惊吓住,不知所措,你便乘此逃开。”
宛宛点点头,拾起地上一根木棍,也作势刺出,侧倒于地,向脖上刎去。
易松子点点头,道:“我再教你一招,这一式,名唤作‘故遣佳人’。”
语罢,仰面下腰,一剑向后刺出,剑尖着地……两脚弹出,向后翻身而起,剑身吱吱,一脚踢出,又稳稳落地。
宛宛拍掌叫好,易松子笑道:“若那两人朝你当胸抓来,你便使出这一招。你虽年龄甚小,只要你灵活多变,随机应变。如泥潭泥鳅,他两人也奈你无何,抓你不住。”
宛宛听言,也弯身下腰,后翻而去。她柔韧性极好,轻轻巧巧,不比当日易松子跌倒之状。故而这一式,倒也学得轻松容易。
易松子道:“甚好,再加之你灵巧多变,他们定然奈你不住。”
宛宛怔怔望着易松子,忽而眼泪盈盈,道:“你为何要待我这般好?我三番五次欺辱于你,你为何不生气?为何还教我武功,教我逃走之法。”
易松子忽然被问住,不知作何回答,如有所噎。
忽然长叹一口气,道:“我自小既无父母,更无姊妹。受人欺辱至尽,备尝冷暖。今日见你,与我昔日遭际一般,怎能袖手旁观?又怎可同他们一样刁难于你?”
宛宛听了,睁大眼睛,道:“你也没有父母吗?你父母死了么?”
易松子摇摇头,叹道:“不知他们是何人,更不知是生是死。姑姑捡到我时,便是孤孩一个。”
宛宛“哦”的一声,拉住易松子手,道:“易哥哥,日后若有人再刁难于你,你便来找我。我??????我?????本姓南宫,唤作南宫宛宛。你只要说错我的名字,他们便不敢再刁难于你,”
易松子微微一笑,暗忖她此刻自身难保,又怎能说庇佑自己。自己武功尚也过得去,尚能自保,乃道:“宛宛,你自身更难保,趁他两人还未追来,你快逃吧,我能保你一刻,却也不能护你永久,”
宛宛转身便要离开,踯躅良久,又回过头来,依依不舍道:“你?????你住哪里?”
易松子指指沼泽之地,道:“沼泽之侧,海棠谷中。我同姑姑、哑婆婆,便住那边。”
宛宛点点头,忽而又面有难色,道:“适才那两人便是被你哄骗而去,陷入沼泽,我又如何能够翻越这沼泽,岂不是?????岂不是再无缘相见?”
易松子沉吟道:“你下月此时,到此地等我,我教你轻功之法。此时?????此时我的轻功使的也甚是难看,我姑姑传授我一门轻功心法,此时先教你你,你便先回去细思。”
语罢,喃喃念道:“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宛宛便跟随念过一遍,牢牢记住。又道:“易哥哥,我便先走啦,他两人寻我不着,定会又折返来寻,你?????你还是说从未见过我。”
语罢,微微一笑,跳进草丛,消失不见。
易松子呆呆立在原地,踯躅半刻。心中忽然一惊,大叫一声,叫道:“姑姑?姑姑?”
四下无人,并不应答。易松子暗忖不若先回谷中去,不定姑姑已回谷中寻找自己。便施展他那初入茅山的轻功,朝沼泽一跃而去。
何为陆,何为泽,他记得甚为清楚。一跃而去,便稳稳落地。又提气而去,一跃数尺。一面跃去,一面又想起南宫宛宛。心思偏了,气便差了,这一跃而去便短了数寸。
眼见便要落到陆地,却差了数寸。易松子一惊,“啊”的大叫一声,便“咚”一声跌入沼泽。
那沼泽深不可及,顷刻间便没入腰间。易松子欲挣扎而起,却下陷的愈加快了。易松子大叫一声,哭道:“姑姑!姑姑!”
沼泽之上空荡荡一片,无人应答。易松子大喊之声渐渐小了,便知此处再无人救他。
适才别人性命不过在他翻手之间,此时他的性命却悠悠一线,无人搭救。真是三十年河东河西,可知害人之心不可有。
念想之下,不由一片悲凉之意袭胸而来,倒吸一口凉气。哑婆、姑姑、南宫敏敏同青、招师祖平时对自己爱护又加,可此刻又在何处?
想着想着,沼泽渐渐漫过胸膛,眼睛一闭,闭目就死。心中忽然一惊,哑婆、姑姑待自己如爱犊,曾三番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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