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个抉择。
只是说了几句狠心的话而已,我的心竟然痛的像是碎掉了一样。
我忍不住想要抱住自己,才能控制自己颤抖的可能。
我妈眼神颇为担忧:“佳佳,你这样不行的。”
“妈,我相信我能照顾好安安。”我立刻挤出一抹笑,虽然脸上还挂着泪,有些滑稽。
我妈的表情复杂,显然是对我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
我继续笑,笑的自己都感觉脸上有些僵:“妈,你和我爸不要觉得我丢脸了好不好?”我本来打算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话,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就像是在一瞬间,回想起来了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委屈。
我妈停顿几秒,望着我的神色更为伤心:“佳佳,是我们的错,我们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不要觉得负担,好不好?”
我听我妈对我的保证,释怀了许多,跟着破涕为笑的点了点头。
也只有在我妈妈身边,我才能像是孩子一样撒娇。永远不会背弃我的,就只有我的父母。所以我该乐观点,不该觉得失去沈复就失去了整个世界,对吗?
我跟着我妈回了家,我爸坐在客厅里一脸威严。可仔细去看,他应该是才摆好的姿势。因为我爸手里的报纸,都拿反了。
也是,今天这种情况,我爸爸怎么可能真的耐着性子看进去报纸?
“你们回来了。”没有人揭穿我爸,我爸就表现的若无其事一样的开口:“今天怎么样?”可言语里,他还是透露出了几分对我的关心。
我妈妈抱着安安走到我爸面前,语气里已经轻松了许多:“你看,这孩子的脸型是不是像佳佳?”
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我爸爸也跟着接受安安。
我爸爸蹙眉看了安安一眼,轻哼了一声:“那个男人呢?”
安安的长相实在太像沈复了,所以看到安安,我爸爸会想起沈复,一点都不奇怪。这个时候我爸爸的问题一丢出来,我妈的神色登时僵硬了起来:“那什么……”
“我决定一个人抚养安安。”一直躲在避风港里也不是办法。何况都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妈妈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局面。
我是安安的妈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该站出来,保护安安。
这些话,由我说出来是最正常的。不管接下来,我会遇到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我都要努力。我要自己勇敢一些,去面对那些,我早就应该面对的话题。
这是我的选择,是我早该做出来的选择。
哪怕,我爸依旧不理解我。
心里的决心很强大,可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我在害怕,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我们是亲人,我怕他们不理解我,再一次抛弃我。
可如果这是必然的选择,我也要自己努力心平气和的接受属于我的一切。
我等了大概有五分钟,闭着眼睛闭的眼皮都开始抽筋,却没有迎来该迎接的爆炸。我觉得错愕,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爸流泪时,我慌了:“爸,您怎么了?”
我爸向来是家里的支柱,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伤心的表情。
“佳佳,我们让你觉得负担很大吧。”我爸苦笑着擦了眼泪:“我没什么本事,就是爱要面子。佳佳,这一句对不起,爸爸欠了你好久。”
我爸说完这句话,眼泪流淌的更加肆意:“佳佳,我说这一句原谅我,是不是勉强了你?”
我又是一怔,赶紧对我爸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您。”
我理解他们,换做我光明正大了大半辈子,忽然多出一个被万夫所指的女儿,也难免会有些抗拒。
他们表现的已经足够好了,至少我爸站在他的立场上,能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不。”我爸见我妥协,神情还很固执:“爸爸最大的错误,是不够相信你。如果我够理解你,听你的解释,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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