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还在继续,剑阁前喇叭口的地形注定了敌人的悲哀;当盟军骑兵潮水般涌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平日里简单的转身竟然也成为了一种奢望。
粗犷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时长时短,很有节奏感;在这抑扬顿挫的号角声中,只传递了一个简单的命令:撤退!
眼看着眼前不受控制的局面发生,眼看着自己人无谓的损伤越来越大,盟军的将领们终于下定决心撤退;他们有着巨大的不甘,今夜本已是算无遗策,就凭蜀军那第一道防线根本不足以抵挡他们铁骑的冲击!
偷袭之下,万军尽出,喇叭口的紧缩地形必定会将这股索命的潮流给拧成一个尖锐的锋锥,攻无不克;需知能够前来的战士无不经过战争的重重洗礼、无不是技艺高超的武者;一鼓战,外线破;二鼓战,内线摧;三鼓战,剑阁之外再无蜀兵!
可惜,当剑阁前那太阳般的光团升起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悲剧收场;号角声中,骑兵队伍后军变前军,逐渐的散去;好似聚集在一起的大量蚂蚁,突然消散的不知所踪;若非地上残留的大量士兵和战马的尸体,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刚刚这里曾聚集了如此巨量的骑兵。
当太阳的第一道曙光照射到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的时候,只留下折断的旗帜依旧倒插在泥土中,旗帜顶端那金属的装饰在阳光照射下炙炙生辉;微风拂过,那些破损的旗帜在风中悄然飘动,发出阵阵响声,仿佛正在讲述着那逝去的故事……
天大亮了,后撤的蜀军士兵也重回到了第一道防线驻扎;虽然他们中大多参加了昨夜的那场战斗,可直到现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才明白那是何等的惨烈。
无数落马的骑兵被踩成了肉泥,只留地上那被鲜血染红的片片盔甲证明着他们曾经的存在;防线最前几乎是一夜间铸就了一座血与肉的高山,天知道当时有多少骑兵战马跃了上来又被后面冲将上来的战友踩踏。不少死去士兵脸上露出清晰的惧怕,他们往往直到死亡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殷红的血水依旧从那肉山中慢慢的渗出,在地面上逐渐汇聚成血色长河,往四周蔓延而去;血河过处,阵阵凉意直入下面的大地,一副地狱般的光景在这片天地间呈现。
亡灵序曲过后,那死神的巨大镰刀不知又收去了多少鲜活的生命,天地无情!
到了中午十分,五国各自派出队伍前来收取各自的尸体,他们只是在忙碌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许,这样的场景已经经历过太多,麻木了吧……
不远处蜀军营地内,蜀军士兵都在营地的栅栏上默默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试想,若是昨夜的战斗失利,也许现在躺在那血泊中的就会是自己。
战场的打扫工作还在继续,没有人去打扰他们;这也是战争平原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战争文化的一种:每战过后,各国都要派人前来收取自己一方阵亡的士兵,敌对方不许打扰;毕竟,下一次前来做这种工作的就可以是自己的人。
当然,凡是倒在这片大地上的人,尸骨是不会被允许运送回国的,只能葬在这里。入土为安,亡灵与天地同舞;天地无情,愿尔来世不再为人!
这一战过后,连续半月内五国再没有任何行动,就是连平日的叫阵、挑战都不再进行,无声中只让人觉得他们似乎在计划着一个更大的行动。
而这一战,也为沈天赚到了足够的人气;众望所归,他现在已经成了剑阁的真正统帅,再也不是刚来时那个表现青涩的皇子。
剑阁之上,沈天正在默默的注视着远方,年轻的面孔上不时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天……”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却是烈火;来剑阁以后烈火多主持整个剑阁物资的调度,以及和后方交接的各项事宜,很少露面了。这次看到沈天又陷入沉思中,一时不忍,就过来了。
“烈火叔叔……”感受到那只手上传递而来的热量,沈天回过头来,双目潮红,年轻的眉毛紧锁在一起;其实私下里,他还是多称烈火为叔叔的。
“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说道,眼睛看了看烈火,又看向虚空,不时的在两者间徘徊,显然他遇到了自己也解不开的心结。
“果然……”听到这里烈火心中暗道,“他还是不能为那件事释怀。”
自从那一战之后,沈天就多了些沉默;即使是在平日里大家的庆祝中也是经常面带象征性的微笑,众人都看的出来——他遇到了心结。作为一个成长中的孩子,沈天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血腥的战场;那真实的场景,早就将他以往脑海中所存的幻想给彻底的击破。不是一对一的单挑,不是少数几个人的群殴,那是成千上万人在一起的厮杀,惨烈!
尽管他曾在泣鬼神带来的幻境里降临过战场,但那毕竟只是幻境;这种真实的战场感觉是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的,这是灵魂的触摸!而当时仅仅是众叛亲离、孤身一人的绝望情愫。
这里没有仁慈,只剩下冷血!也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在面对这些的时候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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