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不请自来的俏和尚
“起风了!”“要下暴雨了!”“快走啊!”
狂风将街道上尘土掀起半天高,卷得道路两旁窗户上的帘布“啪啪”作响,家家户户探出头来,忙着关窗。道路上,三三两两原本还有些闲情逸致的行人已经顾不上什么风度,个个提起衣摆、裙裾拔腿就跑。
春节多雨,只是缠绵,如此狂风暴雨即来的景色可不多见,也难怪城里百姓都被吓了一跳。
很快,家家关门闭户,街道上也不见一个人,白素贞笑着对许汉文说道:“你是准备在这里淋雨呢?还是和我一起去那边的凉亭躲躲?”
许汉文咽了口唾沫,乖乖跟着白素贞身后,心悦诚服道:“你们真是好本事,不但能降妖除魔,还能行云布雨……”
白素贞鼓鼓嘴巴,对许汉文“降妖除魔”的说法暗自不爽,但又不好表示出来。
两人刚踏进凉亭,就看见一道闪电撕开天幕、一声响雷震耳欲聋,黄豆大小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打下来,摔在屋顶、地面和墙壁上,腾起一层水雾。很快,天地之间已经被一道水幕连在一起,地面上积水汇合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向低洼处涌去。
“小青这次总算干了件正经事。”看到这一幕,白素贞开口说道,“这些雨水能将城里整个地下暗流搅活起来,让葛露的药性充分综合妖毒,再下一个时辰,全城的水源肯定就能干干净净了。”
许汉文点点头,刚要顺着夸小青两句,白素贞突然向北方天空中望去,眉头一锁,脸色一变,开口道:“有人来了,我去会会他,你在这等着。”说完,也是一拧身子,就从凉亭中消失了。
许汉文已经适应了她们这种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行动方式,听白素贞的口气,也知道来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人”,连忙凝神向天空中看去,可惜除了密密匝匝的雨水,其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小青正在天空之上施法推着黑云玩得高兴,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你是哪来的妖怪?为什么要在这里兴风作浪?”
小青吓了一跳,连忙撤了法术,将双手提到胸前做好戒备,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一边大声问道:“什么人装神弄鬼,快给本姑娘出来。”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北边划过来,落到小青身前,小青先是松了一口气,本以为是人在暗中觊觎,原来是远处传音,感觉上无疑要好很多。
金光散去,露出一个光头和尚,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一件灰白僧衣,脚上踏着一双木兰色僧履,手中持着一根九环禅杖,杖头应是锡、铁合金,呈现金色,九个大环之上还各自挂了一串小环,行动之间环扣相互撞击,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杖身黝黑,似金似木,也分辨不出什么材质。
和尚皮肤白皙,五官如画,神姿秀丽,飘然若仙,眉目中带着一份自有的柔软温和,与其说英俊,不如称为俏美。小青看了,都忍不住嫉妒起来,老天不公,怎么就给这和尚生了一副男生女相?还是祸国殃民的绝世美人模样。
这样的念头一晃而过,小青又紧张起来,这和尚既然能在自己还没发现的时候,就向自己传音,这份修为肯定是远在自己之上的。
小青还在纠结,身边人影一晃,白素贞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
见来了靠山,小青也不怕了,靠前一步,与白素贞肩并肩站了,然后杏目倒竖,对和尚怒目而视,谁让你长得比我还漂亮!
白素贞自然不会像小青那般见识,向和尚道个万福,说道:“小女子峨眉白素贞,这是舍妹小青。不知大师如何称呼?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又为何找上舍妹?”
“原来是白娘子、青娘子。”和尚连忙单手还礼,也不打机锋,老老实实答应道,“贫僧法海,从金山寺来,往姑苏城去。听闻姑苏城中有妖人散播毒疫,特来查看,因为有事耽搁,稍稍到晚了一些,正好看见这个姑娘在这里施展法术,行云布雨。”说着,一双明媚的眼睛在两女身上打量,似乎想确定她们是不是在姑苏城中撒播毒疫的“妖人”。
白素贞见法海和尚与那些抱着“妖怪罪该万死”的念头,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所谓正道高人做派完全不同,不由心生好感,开口解释道:“我想大师误会了,散播毒疫的辟福妖道已经被我们揭发、赶跑了,小青施法降雨,也是为了进一步净化城里水源的余毒。”说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地重述了一遍。
小青停了法术,雨水逐渐变小,不过一时也没有停,法海一边听白素贞解释,一边将灵识浸在雨滴中沉入姑苏城地下,将水源暗流的情况大致探明了。
知道白素贞所言非虚,法海点点头,说道:“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贫僧代姑苏城中百姓感谢两位仗义出手了。”
小青却不肯放过他,嘟着嘴巴说道:“你方才还责怪我兴风作浪呢。”
“小青!”白素贞扯了扯小青衣袖,又向法海笑道:“小孩子争一时意气,大师请勿在意。”
法海微笑着摇摇头,将禅杖横在双臂上,双手合十,深深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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