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死了,东山在地上捡起还剩下的二三两碎银子,找人做了个石碑,又将母亲身上的衣服埋了起来,也堆了个坟头。
在母亲的坟头停留了一个月,每天心意消沉。每日里也不洗脸,就在树林边上生活,渴了,就喝小溪里的水,饿了,随便摘几个野果子充饥。一直过了十几日,东山在溪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头发长长乱乱的,都有些像是野人。东山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男孩子要坚强,要是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伤心的。何况,我还要给妈妈报仇。”
东山捏着拳头,心中有了斗志,又活转了过来。
找把锋利的石头对着水面将头发剪短了,东山准备走了。趴在地上做了三十个俯卧撑,这是他在高家庄时就养成的习惯,虽然一直未能习武,可身子板倒也结实。晃动着胳膊,东山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活跃起来。
“要先去找姥姥,找到了姥姥,就跟她学功夫。”
在小青的坟头,东山默默地说道,“妈妈,孩儿要出远门了,我已经十岁,也不是小孩了,等找到了姥姥,孩儿再回来看您。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剩下一个亲人了,妈妈。这里永远是我记得的地方。不论孩儿走到哪里,都会记得您,都不会给您丢脸的。”说着,东山跪了下来,对着母亲的石碑认真地磕了三个头。
龙云山,这个山虽然不大,也并不出名,但它以前是不叫这个名字的,而是叫卧虎山,因为它的外形很像一头酣睡中的老虎。在十几年前,当地的官府突然发出印信榜文四处张贴,说是这山从此叫做龙云山。村民倒是无所谓,虽然山的形状并不像龙,也远远达不到高耸入云的程度。就是有人觉得,龙云的名字听起来似乎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东山当然知道,龙云,许龙云,就是他姥爷的名字。而他的姥姥朦月,一个痴情的狐族女子,此刻就居住在这大山之中。
“好大的山啊,山里肯定有野兽的。也不知道我姥姥居住在哪个地方。”长途跋涉了二十来天,东山终于来到了龙云山。马匹早就被山贼抢走了。一个孩子进不了山,东山在山脚四周寻找了两天,发现了几条进山的路,偶尔有樵夫进出,不过也只是在边缘砍些树枝,并不往里走。知道自己要找个猎人搭伴,可找了几天也没有发现猎人的影子。正在四周徘徊的时候,听到后边有人说话,“咦!这里也有一个小孩!”
东山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粉红格子衣裳,扎着两根小辫子,七八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这女孩背后还背着一把短剑,看着东山喊着,“喂,你知道水月庙在哪里吗?”
虽然东山想说,“我不叫喂”,可看到年龄相仿的小孩,心里也有些喜悦,尤其是看到背后的那把短剑,又多了三分羡慕,两分好奇,“小妹妹,你要找水月庙?你是哪个门派的?”
“要你管!谁是你小妹妹!”女孩不高兴了,用手拍拍身后的短剑,警告似的说,“你知道就快说,不知道我还要赶路呢。”
“别误会,”东山赶忙说道,“其实水月庙这个名字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哼!”小女孩不满地大哼了一声,“竟敢调戏本姑娘,今天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东山刚要说话,小女孩已经不想听了,上前两掌一转,啪地推在了东山的小肚子上,东山立即站立不住,被推到在地上。小女孩又从腰间取出根笛子来,照着东山的脑袋就是两下,东山对自己的实力很失望,对自己被一个小女孩推倒更感觉到气恼,倒在地上不想起来,捂着脸说道,“庙我是见过一个,不过是不是你要找的水月庙就不知道了,是不是*近水边?用竹子围起来的那个。”
女孩听了拍手道,“就是那里,原来你知道,快点告诉我吧。”
刚刚动手打了人,马上又要别人帮助她,这种情绪的自然转换也只有小孩子才能做得转换自然了。
东山摸了摸被打的地方,觉得不怎么疼,也没破。就说道,“好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顺着前边的路直走,路口那向左拐,然后再左拐,沿水边走就看到了。”
女孩眨眨眼睛,“你这人真是怪,非要打两下才肯说。不过你要是说谎我会回来找你的。”说完用手摆摆表示告别,一溜烟就跑掉了。
东山爬了起来,觉得很没面子。不过一想到见到了姥姥,自然就可以学到功夫,又高兴起来。
第二天一早,一人在路上见到一个小孩躺在地上,觉得奇怪,蹲下来仔细看看,发现这孩子正在睡觉,忙把他叫了起来,“孩子醒醒!”
东山睁开了眼睛,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见到前边的人围着块兽皮,手里还抓着三股叉,知道这是猎户,一个骨碌就爬起来。“大叔,您可是要进山打猎是吗?”
“是啊,你怎么睡在这里,你家里人呢?”猎户奇怪地问,初秋的夜晚很潮,东山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
“我的家人…进了山还没出来呢?”东山揉揉鼻子,稍微有了点堵塞,忽然明白猎户进山的时间都是早上的,怪不得自己一直没有遇到,“大叔您的体格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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