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王祥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视前,中央一套的《今日说法》刚刚开始,他知道这个节目一结束,老伴就洗完碗,收拾好厨房,出来叫他睡午觉。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年,退休后的生活平淡的像一面湖水。只有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带着小孙子回家时,这面湖水才会偶尔荡漾起快乐的波纹。可惜每年都只有春节几天。
王祥今年67岁,他知道再有3年在古代就叫古稀之年了,人生70古来稀,但他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有很长,老伴和自己身体都很好,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会有什么变化,他和全国大多数这个年龄的老人一样,平安且知足。
老伴上床前,笑着说,我刚才收拾时见到2只大的老鼠从窗口窜了出去,吓了我好大一下,我们是不是该像隔壁张太婆一样养只猫啊。王祥嗯了一声,躺了下去。老伴知道他话不多,笑了笑,也躺上床。
正午的阳光洒了一点进窗口,窗旁的时钟指向2点……
感到床被摇了一下,王祥朦胧间睁开眼来,霎时间,天摇地动,声声巨响有若惊雷,漫天的尘雾扑面而来。见到老伴也醒来,王祥下意识的手揽了过去,还未说话,一声巨响,两人感到向下急坠,同时一片黑暗笼罩过来,一阵剧痛,两人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到有人在耳边喃喃细语,王祥醒了过来。耳边是老伴的抽泣声。怎么了,楞了半响,王祥问道。你,你没事就好。老伴的抽泣声带着希望的喜悦。房塌了吗?一定是地震了,也许多年来教数学让王祥的脑子转得较快,他没过多久就想通了现在的状况。他安慰老伴,不要紧,等等就好了,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习惯了以王祥为主心骨,老伴的抽泣声渐渐低了下来。
17:00
“老头子,你说廊子还没有人来救我们啊。是不是不晓得我们埋在下面啊。王祥的老伴问,声音抑不住的惊慌。”
“莫急,一定会有人来救的。”王祥答得信心十足,但他心里却并未像声音一样平稳。
21:00
“老头子,饿了吗?我怕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埋在下面啊。”
“别想饿,想点其它的事情,别说话,保持体力。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儿子知道我们在家。”
2:00
“老太婆?老太婆!”
“……干么子,觉得好累,我打一下盹。”
“不能睡,这个时候睡下就完了。清醒点,我和你说会话。”
“可是好困啊,而且腰好疼。”
“坚持,再一会肯定就好了,你不是要养猫吗?等我们出去了,我陪你去买猫。”
“那说好了,别像上次买狗一样,到了花鸟市场才和我说嫌贵。”
“不会了,这次一定买。”
……
5:00
“老头子,多久了。”
“不知道,有1天了吧。”
“你说会不会没人来救我们,会不会这个地震太厉害了,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
“不会的,就算都江堰都震塌了,也会有其它地方人来救我们的。”
……
“老头子,我琢磨着,会不会等不到救援我们就要去了。”
“不会的,我们一定等得到的。”
“其实说起来我们这样走了也没什么亏了,儿子日子过得挺好的,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就是不能再抱抱小孙子,有点可惜。”
“一定可以再抱到的,你要有信心,可能他们已经在外面想办法救我们了,再坚持下我们就能出去了。”
“老头子,和我说说心里话吧,我有些事儿一直都想和你说…...”
……
12:00
“老头子,我可能真的挺不住了。”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老太婆,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坚持住,等上去了,我就陪你住到儿子哪,让你天天可以抱孙子。”王祥惶恐而无力。
“可能不行了,我腰和脚已经没有感觉了。我知道是不行的了”
“老……”
“你听我讲完,老头子,要是你能挺下去,就和儿子住一起吧,我不能再照顾你了,还好这个媳妇我蛮放心的。要答应我,你以后少吃点辣,我怕我不在没人管得了你吃辣。还有,晚上要睡早点,最重要的是,要多交点朋友啊,别人都说你这个老头人难相处,只有我知道你只是不喜欢和人交往,我不在了你不可以再每天都孤僻的呆在家里看书。要是能找到合适的老太太,你就和她好上吧,我就怕儿子体贴不到你。家里存折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老……”
“小孙子问起我来就告诉他说奶奶出国去旅游了,他爱吃什么汉堡,要是哭了你就买给他吃。你不要再逼他学数学了,他说他最喜欢奶奶帮他躲开爷爷教他数学。可惜我不能再看到孙子长大,读大学了。”
“……”
“老头子,要是你也挺不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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