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但我可以为他而活,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为他而活。”唐惊程的声音,清淡中带着一点沙哑,她已经不悲伤了,磨难给了她噩梦,可是疼痛也可以给予她力量。
苏诀有些不甘心。
“那他呢?”
“谁?”
“关略!”
唐惊程笑,拳头在心口敲了敲:“他不算,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
……
唐惊程开车离开苏诀的公寓,车内开了音响,一首英文歌,调子舒缓,但每一句歌词都能戳到她内心最深处。
眼前的那块玉环还在摇摇晃晃,她伸手摸了摸,调转车头,往另一条道开去。
距离上一次来工作室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门口的青石板缝隙里都长出了青草。
唐惊程开门进去,开了灯,里面一切都是老样子,唯独院中那棵银杏树的枝叶似乎更加葱郁。
这是好现象,她不免欣喜。
穿过院子便是工作间。
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唐惊程一人工作的地方,规模不大,充其量都未必及得上邱启冠那边的五分之一,而且她也没招过学徒。
她那性子不善与人为伍,脾气又拧巴,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只能自己管自己,所以这几年她也就一直一个人,虞欢喜之前还给她弄了一个助理叫小敏,想给她做些买饭泡茶跑腿的活儿,可小姑娘在她这做了大半个月,算算哭了不下五次。
唐惊程那脾气太臭了,呛人又完全不给对方留情面,一般人还真扛不住,后来索性小敏也走了,去了虞欢喜的公司,所以唐惊程几乎一直是光杆司令。
一般都是虞欢喜在外面给她揽活儿,逢她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接下来做,心情不好的时候对方出再高的价她都未必肯动一下手指。
就这么矫情,反正家里也不缺她这点钱回去。
那会儿邱启冠又宠着她,见她太累或熬夜就心疼,所以白白枉费了唐惊程这一门好手艺,出师几年她也就出了几件作品,但每一件作品都绝对精良,这也是她的性格之一,要么不做,要做绝对精品。
潜意识里或许唐惊程就有强迫症,性格极端,偏激,而这类人在生活中最容易挑篓子。
唐惊程在工作室里转了一圈,发现窗口的绿植都已经枯了,台面上已经沾了厚厚一层灰,她弯下去吹一口气,呛得立即用手煽。
回身就找了之前雕玉时常穿的围裙穿上,又戴了护袖,把工作台大致擦了擦,最后才将包里的手机和充电器掏出来,插上电源,红星亮了起来。
很快工作室里响起机器的声音,切料,出胚,粗雕……
苏诀走进院子的时候工作室的门敞开着,他透过摇曳的树荫可以看到唐惊程坐在工作台前认真做事的侧影。
门外月色朦胧,门内却灯光暖亮。
每道工序的工作台上另外有专用的灯,橘色的灯光从她头顶洒下来,灯光下的唐惊程围着围裙,戴着袖套,头上绑了一条纱巾,垂头,目光凝视,左手握住一块玉牌,右手拿着锉刀……
苏诀第一次看到她工作的样子,竟发现她雕玉的时候眼底凝着锐气。
对,锐气,有了锐气才能雕出有灵气的作品。
只是她现在右手尚未恢复,下刀力度不狠,简单的一条沟壑都需要反复雕琢好几次,几次过后手指就会明显开始发抖,她便需要放下锉刀歇一会儿。
身子稍稍一侧,唐惊程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苏诀。
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苏诀靠近,看着灯下桌面上那块还没成型的玉牌。
其实他想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来这,可话到口边一下就改了:“我路过…”
“路过?噗…我刚刚把你送回去。”
“那就是我跟踪你!”
“……”
“怎么会突然来这?”
“想做个小东西。”唐惊程又侧过身去,不再纠结苏诀为什么突然来她工作室的原因了。
本质而言她就不属于容易纠结的人。
“做什么?”
“做……”唐惊程突然卖了个关子,“反正就是个小东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又低下头去一刀刀刻,每一刀都似乎很吃力,右手的力度无法控制了,有几下差点割到自己的手指。
“最近右手恢复得怎么样?”
唐惊程边雕边苦笑:“还能怎么样,你都看到了。”
“有没有想过好好治?”
“想过,但不是现在。”唐惊程将锉刀放下,左手一根根捋着右手僵硬的手指,“现在我没时间,也不能治。”
“为什么?你有其他计划?”
“是啊。”唐惊程笑着,看了眼正在充电的手机,“我得替我男人养孩子。”
苏诀一口气又没顶上,他领教过这姑娘,有时候说话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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