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进来,只是风里夹着路上泥尘飞扬的味道。
“抱歉…”她捂着胸口,额头上渗汗。
关略立即喊停车。
警员有些不耐烦地踩了刹车,车子还没完全停稳唐惊程便开了车门跑出去,跑到路边吐得感觉肠子都要出来。
关略在街对面的小超市买了水和纸巾。
“怎么吐成这样?”
唐惊程接过水连续喝了几口,靠到关略身上:“就心里不舒服。”
“那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
“不用!”唐惊程把水还给关略,“吐掉就舒服多了,走吧,回警局!”
大概是看唐惊程脸色实在难看,病秧子似的,后半段路那名警员开车就缓了一些。
三人刚进警局,一名看上去年纪稍长一些的警员过来,接了年轻警员手里的车钥匙:“昨天报案的那名司机来录口供了。”
“人在哪儿?”
“问询室!”说完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关略和唐惊程,挑了下眉:“死者家属?”
“嗯!”
“尸体领了?”
“刚带去认了一下,要等报告出来才能办手续!”随后两名警员又闲聊了几句,关略走上前:“能否让我见见那位司机?”
年轻警员说不行。
年长的那位将关略上下打量一番:“见呗,不过得等,等录完口供出来。”
又是将近半个小时的等待,没在警局办公室,关略带着唐惊程在自己车里等,因为早晨从房间走得匆忙,两人都没吃早饭,唐惊程脸色很差,关略让雅岜去附近买了早饭过来。
镇上也没像样的餐厅,随便买了两杯豆浆和几只茶叶蛋。
关略坐在车里,替唐惊程把茶叶蛋上的壳都剥干净,又把管子插好,将豆浆递给她,她摇头:“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
“真吃不下!”她闻到豆味就觉得胃里恶心,勉强咬了两口鸡蛋,还只吃蛋白,蛋黄取出来塞关略嘴里。
矿泉水倒是喝了很多,一瓶几乎都喝光了,喝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关略将她还捏手里的空瓶子接过来,拧紧,心口突然一抽。
“还恶心?”
她摇头,却未睁眼:“好一点了。”
关略没吭声,顿了顿,突然捏了捏唐惊程手指:“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唐惊程一时没反应过来,车窗就在那时被人敲响,那名年纪稍长的警员站在外面:“嘿,司机录完口供出来了,家属刚不是说要跟他见一面?”
……
雅岜跟在关略身后散了一圈烟。
年纪稍长的那位将烟挂在耳后,手捞了捞:“走吧,人还在问询室!”
关略带着唐惊程跟进去,很小的一间房,简单的桌椅,没有窗,顶上挂下来一盏硕大带罩子的灯。
灯亮着,那名胖黑的司机抱着头就坐在灯光下面。
警员过去用笔头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死者家属,要求见见!”
司机这才抬头,看到关略和唐惊程走进来,脸上的肉都恨不得全拧一起。
他此时大概是悔死了,真要悔死了,干嘛要占便宜去拉叶覃那趟车。
“哎哟你们这是要问我几遍?该说的我都说了,那姑娘怎么死的我真不清楚!”司机拍着自己的大脑门一脸纠结,嘴里嘀咕了一句,没听清,但说的是方言,大概是骂人的话。
那名年纪稍长的警员用笔头又敲了他一下:“鸡巴什么事,就让你再把昨天的事重复一遍,你紧张什么?下午报告就出来了,到底什么情况届时就见分晓!”
司机不甘心地闷下头。
关略走到警员旁边,坐下,抬头看着对面的人:“我就随便和你聊几句。”
“甭聊,我把我知道的情况都再复述一遍,其余我不知道的,你问了也白问!”司机此时倒像明白人了,他从椅子上直起身体,手指又擦了下鼻子。
“我是开黑车的,平时都在镇上揽活,像我们这种小地方出租车不多,所以我平时生意还不错,不过昨天也是见了鬼,居然呆了一早上都没出趟车,刚好那姑娘在路边拦车,我就自己凑上去了,谈好价钱,我开口要两百,她还挺爽快,从包里抽了一卷给我!”
后来那司机把叶覃送到目的地后自己坐在车里把钱点了点,足足有九百多。
“当时我说要找钱,她说不用,还说什么一会儿可能要麻烦我,当时我以为她是要我在山脚等着接回趟,可回趟也不用这么多钱啊,我还挺乐呵,以为自己逮了个傻逼,结果妈逼的我自己才是傻逼,难怪她要给我这么多钱,还说要麻烦…”巴拉巴拉,司机说到激动处又用方言骂了几句脏话。
关略拧着眉,警员敲着桌子:“行了说事儿!”
司机又掠了下鼻子:“可不是傻逼么,路上我就觉得她说话不正常,问她一个姑娘挺着肚子去山上干什么,那山上都是坟,她说去找孩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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