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杀组的工作效率引起了县上及乡上领导的高度重视与极度不满。
乡上为此专门召开全体大会,就捕杀工作专门进行强调和再一次地重点安排部署。
黑着脸的乡党委书记刘长江拍着桌子,不顾情面地将红着脸的贾鹏程好一顿当众训斥。当贾鹏程使劲将肥硕的身子缩成一只没有壳的乌龟的时候,乡长康西林已经从秘书小陈手中接过几张A4打印纸,开始宣布新的人员分工。
考虑到实际工作情况,乡领导班子开会研究,决定抽调干部,加强充实捕杀组,这样一来,值班组的几个较为年轻的干部被抽到了捕杀组。
从康西林宣读名单开始,老肖跟李幸福还有胡大忠几个老家伙就一直不怀好意地望着杨永珠,从各种情况判断,这次杨永珠十有八九会被抽到捕杀组,为此,胡大忠甚至还构想好了怎么“迎接”杨永珠的桥段……
很遗憾,直到康西林放下名单,杨永珠的名字一直没有出现,看着几个老家伙失望的神色,杨永珠环视一圈,嘴角一撇,两只著名的大龅牙往上一挑,一脸的得意……
人手一紧,重点路段值班人员从三班倒变成了两班倒。
这就意味着值班时间的延长,而且,对于上了年纪并且满头白发的老肖同志,没有开任何一扇小门——连个门缝都没开,所有人一视同仁。毫无疑问,这样的人事安排早引起了“活神仙”老肖同志的强烈不满跟最强烈的谴责,摸着自己脑袋上几根白头发,老肖从将老天爷跟口蹄疫还有乡上领导的十八辈祖宗细细数了一遍……
数完了,该干的工作还得干、该守的路口还得守。今晚轮到老肖,还是跟杨永珠搭档。吃过老范的面条,一路嘟囔着,跟“龅牙局长”又一起来到了那个让两个人诅咒了无数遍的“重点”路口。
“大局长就是大局长,这后门开得宽啊!”对全体干部会上的安排,老肖一直耿耿于怀,这会跟杨永珠走在一起,毫无例外把气撒到了他的身上。
“对!对!谁叫咱是局长呢?县上下来的,岂是你们这些土包子能比的……”未被安排到捕杀组拖死羊,杨永珠心情特别好,他毫不在乎老肖的挖苦,大大咧咧地说道。
“哼!真把自己当局长了……”老肖狠狠瞪了杨永珠一眼,拉开了“司法车”的车门,坐了上去。
“就是局长……”杨永珠满脸堆笑,也坐了上去。
晚上不同于白天,深秋的北方夜晚,这气温能把几个老家伙冻个半死,这么长的夜,也不能让值班的同志们旱獭一般蹲在地头。考虑到这种情况,乡上特意为值夜班的同志们配备了车——单位公车不够,几个“先富起来”的干部的私家车也被征用了,躺在车里,好歹能遮个风挡个雨。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一辆卡车稳稳停在路口,透过车窗望过去,原来是小冯。
“领导们辛苦啊!晚上都要值班……”小冯一边跟老肖他们打着招呼,一边推开车门,准备往下跳。
“不用了!”躺在“司法车”里的杨永珠率先开口了:“不用检查了,你那个车里,指不定又是一袋石灰……”
“还真让领导说准了,就是一袋石灰!”小冯裂开嘴一笑,似乎有些疲惫地说道:“这尤老板也真是的!就不能一次多拉几袋?钱多的没地方花了?瞎折腾……领导,不用检查了?”
“查什么?一袋石灰有什么好查的?”杨永珠满不在乎地挥一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好,领导们辛苦了!”说完,停顿了一下,正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蹦子跳下来,走到“司法车”跟前,隔着车窗,将一件什么东西塞到老肖怀里,嘴里嘟囔着:“昨天给土门集卖瓷砖的王老板送货,他硬给塞的,我又不喝酒,要这东西干什么?领导们辛苦了……”说着,一步跨上驾驶室,扬长而去。
老肖一看,又是一瓶酒,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那边杨永珠有些不满地唠叨道:“好个小冯,硬给你塞酒的老板可真多!哼……”说着,伸手过来,就要从老肖怀里来拿酒。
“你管得真多!”老肖一把推开杨永珠的手,扬起脖子,赶紧喝了一大口,长长吐一口气,有些不屑地望着杨永珠:“什么老板?许是有什么事要办了,这小冯……”
值班工作很快流于形式。
也难怪,这么多天,别说病畜,真是连个死老鼠都没发现,时间一久,难免懈怠。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像老肖跟杨永珠一样,大晚上躺在一辆破车上搞这个形式,已经很不容易了,对比别的几个路口,值守干部全员到岗按时到岗,在目前这个形式下,可以说是堪称模范了。
当天晚上,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杨永珠老是觉得有车辆从旁边开过,从路过时“轰隆隆”“轰隆隆”的震动声判断,“龅牙局长”隐隐觉得是重型卡车,有好几次想下去看看,可连日值守造成的疲劳加上几两烧酒的力道让他觉得两只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脑袋一沉,又恍恍惚惚感觉是在做梦!旁边老肖满身的酒气加上放心无比的呼噜声,也让他觉得自己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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