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像受伤的苍穹流尽的最后的一滴血,落在海水里,融化成一片惨红。
海岸三五里之遥,余鹰看见一白衣少年骑马缓行,夕阳西下,飞鸟急于归巢,他为什么不急驰如风,早点回家?
白衣少年举起酒杯,不停地往嘴里灌酒,大笑大哭大喊:“我真傻,何必急于一时,再忍两天,你就是我的爱妻了,哈哈,呜呜……”
许命仔细打量这少年的奇异举止,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少年举起酒瓶,像铁锤击石般地往他自己的头上猛砸,酒瓶破碎,他头破血流,鲜血比海水更红。
少年的后面又追上来两人。
这两人穿着黑衣,显然不及少年的白色锦袍华贵,身份像是少年的手下。
果然他们迎头少年高呼:“少寨主,少寨主,谢老寨主派我们出来找你,我们接你回家。”
从对话上判断,少年是谢寨主的儿子,故称谢少寨主,那两名黑衣人是寨中弟子。
许命再看,只见少寨主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抱住一棵树,疯狂地亲吻,身体做出奇怪的动作,猥琐下流之极。
余鹰说:“那叫谢少寨主的人把树当成了女人求欢,他一定疯了。”
许命等三人继续看,看见少寨主抱着树不放,口里哭喊:“晓燕,晓燕,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
两名弟子上来劝阻,他们将少寨主火热的身子与冰冷的树身分开,便分不开他对那棵树的缠绵悱恻之情,因为在他的想象中,那棵树就是他口口声声所称呼的心爱的女人晓燕。
天下少见如此多情之人。
少寨主用双手死死抱住树身不放,眼泪哗哗流淌:“晓燕,晓燕,你是我见到的天下最美丽的女人,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这多情的少年一边哭一边吟诗,他和晓燕之间到底有什么感情纠葛?
那两名弟子大声提醒:“少寨主,少寨主,这是树,不是晓燕,晓燕在家里,今晚就跟你成亲。”
少寨主又大笑起来,双手松开,离开了那棵树,一脚踏碎在被他砸碎的酒瓶上,玻璃碎片像尖刀扎入了他的靴底。
“好,好,好,晓燕,你没死,我今晚就跟你成亲入洞房,哈哈,哈哈……”他拍手大笑。
两名弟子抱起少寨主,把他扶上马背,他很不安稳地坐在马背上,他因头破血流而失血过多,但仍有疯狂的气力,两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叫着:“酒,酒,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两名弟子又劝:“有酒,有酒,有酒,今夜够你一醉万年。”
少寨主含糊不清地说:“你们骗我,晓燕变成了一只燕子,飞……飞……飞走了。”
说着,他抽出一把短刀,捅入马腹,那匹马嘶叫一声,前面两蹄腾空,马身直立而起,把他摔在地上。
少寨主躺在地上拍手大笑,又捂住脸大哭。
那匹马的小腹洞开一窟窿,又腥又热的鲜血突突往外直流,很快,血液流干,一头栽倒。
两名弟子再次抱起少寨主,其中一人背起他,另一人在后面托住他的受伤的身子,以免他从那名弟子的背上落下。
三人沉重地走在海边,离那匹死马的距离越来越远。
突然,暗红色的海面浮起乳白色的鱼鳍,接着一条体格幼小的鲨鱼从水面跃起,再落下,一排涌起七八丈高的巨浪向岸上狠狠砸来。
巨浪涌到岸边把主仆三人全卷到海里,白鲨一张嘴,可怜的少寨主葬身鱼腹,另外两名弟子也不见了。
白鲨剪刀状的长尾一搅,搅起一排钢铁般劲猛的巨浪,兴奋地游入深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夕阳早已被大海吞没,海面惨红如血。
许命目睹了这场血案的全过程,无数的问号在他的头脑里跳跃,白鲨如何知道岸上有人?
白鲨不是叶飘然信奉的图腾吗?
白鲨吃人会不会是受驯服鲨鱼的人在背后驱使?
许命抓破了头,也思索不出答案,便对余鹰和陶天涯说:“走,去勘查现场。”
余鹰和陶天涯齐声说:“鲨鱼吃人好恐怖!我们到了那里会有危险。”
许命说:“鲨鱼吃饱了,逃走了,怕什么?走!”
三人一齐飞奔到鲨鱼吃人的地方。
暮色已降临到海上,海水罩上了一层若明若暗的扑朔迷离的黑纱,那些舐舔着沙岸的波浪的细舌变成了黑色。
一丝丝长长的海风从迷蒙之中浸润而来,吹起一丝丝血腥味,吹来寂寞和幽静。
天空低沉下来。
许命在两名黑衣人和一名白衣少年遇害的地方,发现了沙粒上沾着很淡很淡的三滩血迹:“你们快来看,这好像是三人留下的血迹,本来应该很浓,但被海浪冲淡了。”
余鹰说:“海浪把人卷入海里,鲨鱼吃人,岸上怎么会有三人的血迹?”
陶天涯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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