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命和余鹰从船头甲板上回到宴会大厅里。
偷闲寻欢作乐的两对鸳鸯叶飘然和屈月仙也回到了座位上。
叶飘然正襟危坐,一本正经,脸上充满了微笑,他总是一袭白衫加身,摇着一把白扇,神采飘然,风度翩然,令人注目。
屈月仙挨在叶飘然身边,似乎并没有过多地亲近他,恢复了一堂之主英姿飒爽的神态。
而野泽太郎和野泽芳子却不避嫌疑,坐在一起,搂搂抱抱,纵情说笑。
等待宴会开席的众人似乎不愿再等了。
叶飘然把白扇一摇:“要等的人可能不来了,我们不必再等,人生在世,酒色二字,外面景色迷人,里面美酒醉人,诸位不妨开怀品尝酒色。”
帅哥插话说:“酒色二字中,色字似乎不宜解释为景色吧。”
叶飘然瞟了帅哥一眼:“依你看,色应该解释为什么呢?”
无我虽然经历了一番史上最搞笑的窘事,却早已恢复了常态,他提着巨瓶赴宴,接过叶飘然的话尾,大声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说完,他就把目光投向白雪,白雪千种妩媚,万种风情的样子实在令他销魂荡魄,他在心里赞叹:“东海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帅哥看到无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雪看,似乎有些埋怨无我过于有我,埋怨归埋怨,他却比无我更专注地偷窥白雪的美貌,他在心里暗暗咏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债兮,美目盼兮。”
恰好在此时,无我的瓶子里装着的那只白鹅又在鹅鹅鹅地叫唤,众人立即想起无我骗婚的窘事,都禁不住笑了。
宴会大厅里充满快活的空气。
叶飘然懂得以和为贵,以幽默为调料,他对无我的两句与宴会内容相违的话语反而很高兴,他吩咐厨房小二上菜。
第一盘江湖名菜呈上来,是一盘炒熟的动物心肺,肉质鲜美,泛着油腻腻的血红之光,煞是恐怖。
厨房小二一边上菜,一边叫喊:“狼心狗肺,味道独绝。”
第二道佳肴盛在玛瑙盘里,一根根肉肠盘绕,肥肉纤细,纠纠缠缠,此菜叫做鼠肚鸡肠。
第三道菜是一盘肉丝,精肉切得精细如丝,色泽鲜明,只因做工精细,故称为蛛丝马迹。
宴席上,白雪被这些恐怖的菜名吓得痴痴呆呆。
而陶天涯、帅哥、无我早已垂涎欲滴,恨不得不等叶飘然宣布开宴就开始狼吞虎咽,但终于咽下了口水。
帅哥盯着那盘名叫狼心狗肺的菜说:“吃了狼心狗肺的人未必狼心狗肺。”
无我盯着一杯酒说:“吃了鼠肚鸡肠的人未必鼠肚鸡肠。”
陶天涯看着那盘叫做蛛丝马迹的肉丝,对身边的余鹰说:“只有循着蛛丝马迹,才能证实新锅得巴黑猜想。”
余鹰最想早日证实他和陶天涯针对海上血案所提出的新锅得巴黑猜想,他说:“唉,要是今天能证实我们的猜想就好了。”
许命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叶飘然站起来,举了一杯酒:“诸位,等得太久了,不等了,不等了,我们一起干杯。”
“谁说不等了,他妈的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群鼠肚鸡肠的小人,不见老夫的蛛丝马迹,怎敢开宴?”大厅里传来一阵暴喝声。
声音从何而来?
众人循声听去,听见有几人在从楼船的底层沿着楼梯往上爬,脚步声沉稳有力,这一定是习武之人的脚步声。
谁料,三具尸体赫然站立在宴会大厅的门口。
这三具尸体被人挖去了眼珠,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冒出怨气、鬼气和要报仇雪恨的杀气。
直挺挺的尸体都张开了双臂,张牙舞爪。
死人仿佛要吃活人了。
宴会上的白雪吓得脸色比雪花还白,白得失血。
帅哥和无我吓得想钻进酒桌底躲起来。
余鹰同样提心吊胆。
只有许命并不害怕,他冷眼瞧着尸体意欲何为。
这三具尸体活动一会儿,忽然又轰然倒下。
尸体背后露出三人。
尸体为什么站立了那么久?显然,这三人躲在尸体背后,用手扶住尸体不倒,故弄玄虚。
恶搞酷搞尸体的目的是为了搞恐怖,这是江湖惯用的伎俩。
许命已见怪不怪,他看见三具尸体站立不倒时就知道尸体背后一定站在大活人,只是不知这些大活人为何而来?
这三人只是喽啰。
这三人背后还站着一人,这才是主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飞舟寨寨主谢忠告。
飞舟寨与金钩堂一向不睦。
而金钩堂堂主屈月仙正在宴会上,她一见谢忠告,就恨不得把狼心狗肺这盘菜泼在他身上,骂他狼心狗肺。
她为什么如此愤怒?
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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