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真人说:“二位大侠的武功非凡,开玩笑的嘴皮功夫也非同凡响。你们二人著称江湖上的搞笑组合。耍嘴皮大概也能赚不少钱吧。”
耍嘴皮赚钱的人有三类:一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二是勾栏瓦舍里的说书人;三是游荡天下的骗子。
许命和余鹰是唯一耍嘴皮不赚钱的人,因为他们是靠武功谋生。
许命闻明心真人之言,笑了笑,说:“我们除了耍嘴皮功夫外,武功就没法跟道长比了,刚才道长独自一人练功,练的是不是旋风扇子功?”
明心真人的眼里再次露出惊讶的光彩:“贫道所练的功夫,你也能看出来?”
许命说:“略略能看出一点,不过我想知道,你那徒弟练的是什么功夫?”
明心真人说:“他练的是神笔画龙点睛诀。我们师徒选择的兵器不一样,内功修炼却完全相同。”
余鹰问:“你的徒弟可会另一门功夫涅槃掌?”
明心真人脸色一沉:“你们怀疑贫道的徒弟是杀人凶手,那就错了,你们可知贫道与徒儿为何而来?”
许命说:“愿洗耳恭听。”
明心真人说:“因为陶天涯在这条船上。”
许命想起明心真人和金尽初来乍到就抢陶天涯手中的黑箱的事情,说:“你们是为擒拿他而来?”
明心真人说:“正是。”
许命说:“陶天涯的黑箱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明心真人说:“说来话长,你们可曾听到逍遥四魔?”
许命想起来了,他曾到无量寺进香,听说过逍遥四魔进犯无量寺,与净空神尼大战,结果被净空神尼击败。
逍遥四魔分别为:酒魔、肉魔、血魔、情魔。他们自成一派,无恶不作。
许命还曾陶天涯说过,陶天涯和他的青儿在月夜一起私订终身时,遇到逍遥四魔痛闯入他们二人的领地,调戏青儿,青儿因此丧身。
许命对明心真人说:“我对逍遥四魔倒是知道一些,道长也听到过这四魔?”
明心真人说:“陶天涯就是逍遥四魔中的情魔。”
许命和余鹰听了,大吃一惊。
余鹰对许命说:“陶天涯与我们相识之初,大谈逍遥四魔想玷污他的青儿的事情,想不到他自己就是逍遥四魔中人,难道他自己玷污自己的青儿?”
许命说:“那应该是陶天涯的谎言,青儿是他捏造的一个人,他与青儿私订终身之事,以及后来逍遥四魔侵害他的青儿之事全是子虚乌有,他编造这通谎言的目的就是想骗取我们的信任。”
余鹰说:“那他谈到的云中燕大侠以及云中燕的梦中剑法,也是子虚乌有?”
许命说:“江湖中确有云中燕大侠,梦中剑法也是他所创,但陶天涯说他救云中燕以及从云中燕身边习武之事,又是他的谎言。他说的大半是假话,其中渗杂了一些事实,不然,如何能蒙骗我们?”
余鹰说:“陶天涯明明是情魔,在我们面前,他把自己装扮成情圣,可笑,可笑。”
明心真人说:“情魔装扮成情圣,也是逼于无奈,说起来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当年,逍遥四魔横行江湖,被武林正道追杀,四魔中的酒魔、肉魔、血魔一一丧身,只剩下情魔陶天涯逃命天涯。
陶天涯逃累了,选择了出家修道,道观清静,远离江湖血雨腥风,陶天涯在晨钟暮鼓中躲过了劫数。
他修道几年,也学了一些道家箴言,开口闭口也能说几句子曰诗云,相貌上少了几分从前的猥琐凶恶,多了几分清雅祥和,言行举止颇能迷惑一些人。
但他的淫恶之心不死,在修道期间,结识了隐贤山庄庄主杨贤的掌上明珠杨英,两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私订了终身,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
杨英颇多才情,曾为陶天涯赋诗一首:
满怀春酒绿,对月弹琴幽。
断云江上月,解缆河中舟。
绕砌皆清趣,抽簪映细流。
卧床书删遍,半醉起梳头。
杨老庄主杨贤无意间从杨英的闺房里窥见了这首情诗,便猜出女儿情窦初开,他暗中派人查出她的意中人竟是陶天涯。
他反复观察陶天涯,发现此人心术不正,人品不端,况且与女儿年龄相差太远,更令他愤怒的是女儿杨英竟有了身孕。他一怒之下,烧毁了女儿杨英的情诗,将她囚禁在闺房里,断绝了她与陶天涯的来往。暗中请太医打掉她的胎儿,托良媒将她许配良家弟子。
言及此,明心真人长长地叹息一声:“庄子说过:凡人心险如山川,难于知天。陶天涯由情魔而混入修道之地,其魔性反而披上了一件道貌岸然的外衣。难怪杨英会被他迷惑?”
许命说:“陶天涯哪有半点真情?他只是欺骗杨英,骗财骗色,终究会始乱终弃。”
余鹰问:“那杨老庄主断绝了女儿与陶天涯的来往,后来怎样了?”
后来,陶天涯久久见不到杨英,便偷偷溜到隐贤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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