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箱里贮存着丰富的食品,淡水桶里贮存着丰富的淡水,一行七人在海上漂流了一整天,饮食问题倒也无愁。
令人担忧的是天气。
暴风逞狂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上午,终于带来了暴雨,暴风暴雨一齐逞狂,肆虐着海洋。
久未谋面的太阳藏到大海的另一面,不必指望它扫清暴风雨了,闪电在暴风雨里闪现,闪电一闪,就像是一根引线,引爆了埋伏在天庭里的巨雷,噼呖一声,暴雷响彻苍穹,银河仿佛被炸翻,天上之水哗哗倾落。
暴雨被暴风横吹,斜斜地飞射,哗哗啦啦,击打着海面,像万箭射击城门,浪头柱立,片刻又摔得粉碎,海面破开缝隙,露出闪电的獠牙,白亮而锋利。
一行七人乘坐的木箱和木桶在海面上时而被抛上浪峰,时而坠入浪谷,那匹白马在长嘶,那只白鹅在鸣叫。
七人之中六男一女,结为生死一线,男人都围绕着女人,像小草围绕着鲜花,像星星围绕着月亮,像茶杯围绕着茶壶。
帅哥顶着黑锅,他的来历背影复杂,谁也不知他究竟从何处闯入江湖,以前做了些什么?据他所言,他曾经是宫廷魔术师。
帅哥的名字也是他的自我标榜。
这时,只见他从黑锅里变戏法似地一摸,就抖开一条红布,他的手又一变,手里多了四根金属棒和几根丝带。
他把四根金属棒搭成一个方框,丝带扎紧了方框的四角,方框支起红布,红布也被丝带缠紧在方框上。
这是一顶方形的红色的顶篷。
余鹰问:“你是不是想做一把雨伞,给白姑娘遮雨?”
无我赏叹:“我们俩一起打着小雨伞,虽然是雨下得越来越大,只要你来照顾我,我来照顾你,能够在一起,我也没关系。如果是这样,那该多好。”
许命说:“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就等这一回,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一切尽在暴风雨中,一切尽在不言中,好好好。”
帅哥叹了一口气:“可惜没有长棍做伞柄。”
“有,有,有!”余鹰一叠连声地叫着,把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鱼杆递了上去。
帅哥接过鱼杆,微微一笑,他用最后一根丝带把鱼杆与顶篷绑紧,鱼杆就支起了顶篷,这样一把红色的雨伞就做成了。
这把雨伞长六尺,顶篷长宽各三尺,上面系着七根丝带,关结处绑扎得非常牢固,可谓江湖第一奇伞。
帅哥把雨伞撑在白雪头顶,说:“可惜不是圆伞,有些不吉利,这只能遮雨,不能挡风。”
无我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那匹白马可以派上用场了。”
余鹰在暴雨来临之前,早就把自己乘坐的酒桶与哨艇用一根绳子绑在一起了,他牵着绳子,控制了负载白马的哨艇,他听到无我的话,赶紧就把白马牵到白雪跟前。
白马犹如一面屏障,正好挡住了吹向白雪的暴风。
许命笑望着那匹白马,笑望着暴风雨,笑望着一身湿淋淋的余鹰,说:“你们都为白姑娘鞍前马后效劳,我帮不上忙,很惭愧,所以我只希望做一件事,如果有一头鲨鱼要吃掉白姑娘,我就用少林伏虎拳、武当金刚掌、青城派的寒冰指、峨嵋派的火焰爪将它击杀,如此一来,我也就帮上大忙了。”
余鹰、帅哥、无我和白雪听了这话,哭笑不得。
忽然,一排巨浪打来,乘载白马的哨艇被送上半空,余鹰赶紧用绳索拉紧哨艇,哨艇这才稳稳地落下,否则它就会倾翻,那白马也会落入水中。
白雪向余鹰投去感激的一眼。
她乘坐在木箱里,头顶是雨伞遮雨,身体当风的一面有白马挡风,她处在四面的呵护中,很是温暖,想想以前的坏脾气,不禁面红耳赤,同时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那些情感是她永远羞于说出口的可怕的秘密。
众人都把生命交给了不可知的命运,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江湖中人最不惧怕的就是暴风雨,所以他们呵护好白雪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乱弹琴。
乱弹琴就是乱谈情。
无我望着水仙花一样盛开在海上的白雪:“白姑娘,风大雨大浪大,唯生命渺小,令人哀生命之须臾,羡大海之无穷,人生何不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白雪不以为然:“只因羡大海之无穷,才会哀生命之须臾,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羡慕大海无穷了,所谓挟飞仙而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终不能够得之,乃托遗恨于悲风,故不必挟飞仙而遨游,不必抱明月而长终,飞仙明月,两可弃之,弃之如敝履。人生方能得以解脱。”
与白雪辨析人生哲理,无我败下阵来,他开始讲情感故事:“须臾与无限乃是人生的两极,假意须臾,真情无限。《庄子》记载:鲁国公子尾生与女友幽会,两人约好了在一处桥下见面,尾生如期而至,女友迟迟没来,他苦苦等候,苦苦等候……”
众人竖耳细听。
无我说:“不料,尾生等来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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