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许命说:“环!”
慕老庄说:“你知道得很多。”
许命说:“但不是你的环,百年前,排名第一的是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手中的虹。”
慕老庄说:“百年前,我天道教祖师手持金环,与上官金虹一战,我天道教祖师胜出,只因道隐无名,祖师生性淡泊,无意宣扬,如此旷世一战隐于史册之外。”
许命说:“天道教的环代代相传,传到你的手中。”
慕老庄点点头,他指着秘室的墙上一系列壁画,说:“是,你看那些画。”
其实,许命不要他指示,早就看见了,他在与慕老庄的对话时一直在观察那些壁画,试图从中揣摩环的精妙所在。
那些壁画是关于环的战史。
一幅幅壁画满是猩红的血流,刀光剑影中,慕老庄举环左持右挡,上冲下突,环一招一招神出鬼没,或套在敌方的头上,或拽得对手头颅一飞冲天,或猛地嵌入对手的肉体里,对手的骨骼爆裂如燃烧的树枝噼啪作响,一声声惨叫仿佛破纸而出,在许命的耳畔回荡。
其中一幅壁画中,电闪雷鸣,火流激荡,无数飞箭划破长空,慕老庄举环迎上去,舞动金环,环环相扣,把箭雨套成乱麻,纷纷折断,掉在地上,而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仓皇四逃。
这一系列壁画显示,慕老庄十一岁持环,曾闯入森林,套住七匹狼;十三岁时,曾把环套在虎头上,骑着猛虎下山。
自踏入江湖,他单环大败神拳盟三大拳王,以环套拳,拳拳皆断,他一夜间收服幽灵堡,一环锁住了幽灵堡堡主的双刀,将堡主击杀,他曾与长白山八大采参客争夺一支千年人参,他一环出手,将那支千年人参套回自己的手中。
三十年前,绝剑帮的李剑寒的一剑擎天剑法已臻化境,黑道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七次扬言要大败李剑寒,便闭关十年,一出关就与李剑寒决斗,结果被一剑擎天剑法击败,气得呛血三升,溘然长逝,死不瞑目。
但慕老庄一出现在李剑寒面前,以环对剑,剑就被环收服,环锁住李剑寒的喉咙,李剑寒痛得在地上打滚,这打败黑道第一高手东方不败的人却败在了慕老庄的手下。
江湖代有英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许命从壁画中回到眼前,说:“手中无环,心中有环,这是武学的巅峰,但你手中始终有环,是不是还没有抵达巅峰?”
慕老庄说:“贫道从不相信手中无环,心中有环。只相信手中有环,心中有环,心外环与心内环连成一体,环环相扣,无所不在,人即是环,环即是人,这才是武学的巅峰。”
许命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的环的可怕,心里掠过一丝寒意。
他感觉慕老庄的环从心到手,向虚空无限扩张,形成无比巨大的宇宙黑洞,把一切圈进去,一切尽在环的掌握中。
环可以至大无外,谁也逃不过环的封锁。
许命的目光触及慕老庄的目光。
四目相撞,杀气顿生。
慕老庄的双目如双环,不断扩张着,仿佛将天空和大地全都统摄其中。
许命感觉自己被圈了进去。
环越来越小。
许命已不能呼吸。
他的心跳了起来。
他的眼睛像两颗寒星。
慕老庄的眼睛像锁住寒星的天空,像圆圆的环。
慕老庄说:“环在,招已出,你还不出手,你等死。”
许命终于出手了。
但他出手抓住了虚空。
仿佛被环套了进去。
咔嚓一声,环一偏,折断了许命的手腕,但这是许命的想象,其实他的手完好无损,出奇地稳定,像一根冰柱凝在空中。
许命的手指很细,修长有力。
指甲底半露一弯白月。
许命不能用拳,不能用掌,不能用指,只能用金刚爪。
他的心在盘算着环出击的速度。
一环打出,要多长时间到达他的胸前。
他要抢环抵达胸前之前,用金刚爪抓住环的边圈,反手一套,反而将对方圈进环里。
他的眼睛一瞥。
环影一闪,环已急攻上来,环真真实实地急攻上来了。
许命的劲爪伸出。
抓得空气裂开一条条白亮的沟痕。
五指竟是那么轻轻松松地将环抓住了。
慕老庄踉跄一倒,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他临终口吐真言:“你……你真狠,我……我其实根本不……不会武功。”
不等他说完,许命抢上去上步,把抓在自己手中的环往他的颈项上一套,轻轻一拽,他的头颅和身体就分家了。
慕老庄一生只说了一句真话,那就是他的确不会武功。
许命笑了,此人不仅是道学骗子,也是传销骗子,也是武学骗子。
他对武学只会夸夸其谈,究其实他连三脚猫的武功都不会,不懂武功的人却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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