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拿钱买挨骂……”当云水这边的工作人员听到云水说出这单生意时,都大吃一惊。云水便摆手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告诉他们只管用心去把那四个跟班搞定就行了,那几个货有吃、有玩的就行,不会要求什么节目。
“老板!你想亲自导演?”严峻说。
“那当然!咱们的第一单生意,我必须讨个好彩头!我已经把价格抬到了三万了……”
“啊?让人家拿三万来买挨骂?”
“小丫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人家有的是钱,‘周瑜打黄盖,一个愿大一个愿挨!’有钱不赚是傻子!”
严小娟和严峻跟着云水当助手,云水向外打了几个电话,约半个小时后,请客人进入了情境。
光线暗了下来,如同阴天。菅锐茫然地看着眼前稀疏的小树林间曲折的小山路,前方是小山包,后面好像连着大路,他想了想便溜溜达达往前走去,转过两个小山包,一片空旷,有一小村庄呈现在眼前,屋舍俨然,村口一个大池塘。池塘与小村道之间有一个大立石块,上面刻着“三塘洼”三个字。菅锐眼睛一亮,“这不是我姥姥、姥爷那村子吗?这池塘是这几年才挖的吧?我有好几年没有来过了,自从姥姥姥爷不在了,自己就很少来这两个舅舅家了。这里原来只是个小臭水坑……”正想着一扭脸正好看见一个老头在塘边垂钓。菅锐从背影看那人很像自己舅舅的一位大堂哥,便脱口而出:“大化舅!”
菅锐一向说话嗓门大,这一嗓子把钓鱼的老头吓一跳,手里的鱼竿掉了,鱼钩上的鱼也趁机逃脱了,人还险些掉到水里,这一下可算戳到马蜂窝了。老头站起身转过来脸,手指着菅锐跳着脚地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看清楚了啊再叫,我是你大花姥爷,老母花,想起来吗?奶奶个脚,见面就给我减辈分儿,你个龟孙子……”骂声高亢,滔滔不绝,比那黄河之水还汹涌澎湃。
菅锐一下子乐了,一脸的笑,幸福的笑,极为享受地听着。然后一蹦老高,嘴里叫喊着:“我找到感觉了……我找到被骂的感觉了……”往回就跑。
光线一下变亮,布景撤去,菅锐蹦蹦跳跳地奔跑在生态园里的小香径上,说是又蹦又跳,实际上他哪里能跳起来,只是肥硕的黑身体一纵一晃罢了,但那陶醉的神态与面部表情可是显而易见的。
“祝贺你啊!菅总,你总算找到了当年挨骂的感觉了。”云水带着一群人,有美女有帅哥,笑盈盈地迎接着他。菅锐往后看看,不远处一个手拿钓鱼竿的老者也正在笑眯眯地望着他。
菅总满意极了,慷慨地付了钱,坐下来又与云水聊聊。“云老弟啊!你真不愧是商界精英高手,这一‘另辟蹊径’的经商太绝了!我满意极了,回去好好地在我朋友圈里给你宣传宣传。我也真心服口服了,你绝顶聪明,当什么像什么,做什么成功什么。想不想听听我为啥来买骂?”
云水心想,我正有此意呢!多了解一些“土豪们”的内心世界,对做生意没有坏处。便请菅锐说说。
菅总便介绍起他的这一奇特心理需求来——自从自己挣了大钱后,心里总觉着丢了件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呢?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东西不是他的上亿资产所能买来的,别看大家都深信不疑:有钱就有一切!不是的,事实并非如此。
那天,他为寻找这样东西特意回到生他养他的偏僻小山村小菅营子。大奔专车还没有到村口,远远地就看见了红横幅高挂,欢迎标语贴得满树上都是,人头攒动。走近了一看,那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菅总荣耀回乡省亲”,乡村干部和乡里乡亲们都在列队迎接他。酒席上,他瞅空凑到小时候经常欺负他的二狗子身边,激动加惊慌得二狗子忙站起来与他碰杯喝酒。完了,他抱着二狗子大声说:“我可是经常想到你啊!虽然回来的不多,但一直没有忘记咱们村的几个小伙伴,特别是你二狗子。还记得小时候吗?那时候咱们玩得真是开心呀!无忧无虑。哎——二狗子……”他再凑近点二狗子的耳朵小声说:“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骂我的吗?好想再听一回你骂我啊……”
这话一出差点没把二狗子给吓趴下,只见二狗子满脸通红,一双手在发抖,身体也在发抖,像是做了错事被突然发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甚至恨不得一下子钻到桌子缝里去。他知道二狗子误会他了,可是,他实在想不出能让二狗子领会他内心那种需求的表述,一声长叹,只好作罢。
回乡之行没有找到被骂的感觉,可是他不甘心。去找老婆再骂他一顿,当年,他可没少挨老婆的骂呀,那是骂得狗血喷头、无地自容,连父母和八辈祖宗都未能幸免,他知道老婆是非常能骂的,骂半宿不会重样的,连口水都不用喝。当他回到家时,他老婆高兴极了,走路都像跳舞似的,眼睛里放着光,特兴奋的样子让他可怜。但当他委婉地提出让老婆再骂自己一顿时,他老婆一下子蔫了起来,霎时间手足无措,面红耳赤。“都是过去多年的事了,还提它干啥?”老婆不敢再看他,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起来,小得不好意思。
他又试图直接命令小秘书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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