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的尸体突然凌空升起,那双空洞的眼睛正正朝向我们,吓得众人慌忙缩回身子。
老烟枪手指放在唇边,做出禁声的动作,让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说实话,看到这幅景象,谁会吃饱了没事干瞎胡来?我巴不得把身子挤进树干里去,或者干脆掉头就跑!
阿瓜紧挨着我,他呼吸粗重,吹些热气到我脖颈之上,弄得我痒痒的,很不舒服。
“恶鬼,恶鬼要出来了……”阿瓜颤抖着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也感到林子中一片诡异氛围,鼠群转圈的脚步声早就听不到了,它们围住的那株大树咔嚓直响,仿佛就要崩裂开。
寒风肆虐,阴寒之气从脚底往上游走,就像坠入冰窟一样。林子中飞舞着满天落叶,扑在我们身上,不一会儿双脚就被落叶埋了起来。
我隐隐听到那株大树顶端传来响动,就像许多绳索抖动的声音,便再也忍不住,缓缓探头去看。
只见成百上千只老鼠后肢撑地,整个身子人立起来,眼睛里闪着一片幽光,一律抬着头看着女尸往上升。它们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惊恐之色凝固在脸上。
玲儿的尸体沿着树干不断抬升,虽然速度不快,但无比平稳。
我心里直发毛,越是这样一头雾水,越想看个清楚,便壮着胆子把手电直射在尸体上。
这下总算看清楚了,原来尸体腋下、双脚脚踝上各缠着一条紫红色的绳子,牢牢束缚着尸体,不断收缩着往上拉。
只是不知道那几条绳子用什么材料制成,竟然毛茸茸的,一点也不光滑,仿佛用的时间太久,磨损破旧成这个样子。
会不会是有人躲在树冠之中,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们几人不约而同举起手电往上照去,林子里顿时一片光亮。
赵五爷把电筒叼在嘴里,不由分说就开了一枪。砰!子弹飞出去,轰断了一根树枝。
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彻底打破了林子里的静谧。鼠群受到惊吓,没命乱窜,在树底下慌成一锅粥;那几根绳索忽然松开,女尸就笔直地栽到地上。
这女尸本就快要腐烂了,怎禁得如此猛烈一摔?玲儿尸体的脖颈一下子折断了,脑袋滴溜溜滚到了一边。
那些老鼠此时没有了顾忌,如狼似虎一般飞扑过去,露出尖锐的牙齿,流着口水啃食起尸体。
“同志们,战斗开始了,冲吧!”老烟枪更不迟疑,手中步枪子弹纷飞,彪悍地冲进鼠群之中。
我们见状,也都明白,再不出手,玲儿必然会尸骨不全!当下各自发狠,冲到大树之下,与鼠群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这群老鼠惊慌之中,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我们此时弹药充足,火力全开,又都奋不顾身地去抢夺尸体,鼠群便溃不成军,夺路而逃。
但这些老鼠似乎心有不甘,远远地逃出我们的射程,隐藏在黑暗中,吱吱吱叫个不停。
赵五爷还要继续追击,老烟枪拉住他,说道:“这群老鼠虽然逃开了,但没必要赶尽杀绝,所谓穷寇莫追!咱们快收拾起尸体,找准方向一走了之。”
我们分散开,互为犄角之势,一人守住一个方位,举枪对准黑幽幽的四周。
阿瓜则爬在地上,找到玲儿的头颅,用衣服裹了,又去背她的身躯。
就在这时候,自上而下灌下来一道劲风,几乎就要把我给压倒在地。头顶上唰唰唰响成一片,树冠剧烈摇动着,枯叶铺天盖地落下来。
我们心知有异,急忙用手电去照,忽然见两根树枝中间,赫然露出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死气沉沉,面无表情,在手电光中泛着一层青光。人脸上一对青色眼珠,如同两盏探照灯,直直逼视着我们!
我被吓得跌坐在地,心脏跳到嗓子眼里,整个人如同木头一样。
“妈呀,恶鬼出来了!这就是鬼丈夫!”阿瓜声音变得异常尖厉,刺得我耳膜生疼。
那张人脸本来离我们有将近十米远,但眨眼的功夫,忽然就来到树干之上,迅速朝我们冲下来。
众人一惊之下,再没有胆量去看它的身子,狂喊着迅速逃离树下,慌不择路中,竟都朝西边一个劲逃跑。
那群躲藏在四周的老鼠,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我们奋力拔腿狂奔,头也不敢回。
只听得身后枯枝噼里啪啦断裂着,林子中呼啦啦飞起一大群乌鸦,聒噪着冲上高空,瞬间也逃离了此地。
阿瓜背着玲儿尸体,跑起来非常吃力,老烟枪便从他身上接过尸体扛在肩上,又催促我们再快一些。
赵五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抱怨道:“我说同志们,你们看清楚那鬼东西没得?咱们手里头有家伙,怕他个锤子!”
方诗尧接话道:“也是,我看到大家伙都跑了,也就跟了上来。问题是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僵尸吗?”
“不,比僵尸还恐怖!那是鬼丈夫,十足的恶魔!”阿瓜说得又急又促。
鬼丈夫?我们都看着阿瓜,让他说得再详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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