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里跑出一群硕大的老鼠,它们的个头与我们先前遇到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群。
这群老鼠从墙角里涌出来,迈开粗短的腿,一溜烟地往墓道方向跑。
我们三人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强打起精神注意防范。
好在鼠群并不在意我们,一只耳朵上缺了一道口子的老鼠抬眼看了我们几眼,吱吱尖叫着往前跑去了。
我顺着鼠群奔跑的方向看过去,见它们跑到原先武士雕像站立的地方,倏忽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如同会隐身术一样。
“日他仙人板板,龟儿子些也会变魔术嚒?”赵五爷压低声音,惶恐不安地说,“大学生,这地方百分之百有问题!”
我暗自点头,联想到凭空消失的武士雕像,心中纳闷无比,怎么这空间里的事物都会转瞬失踪了呢?
再看后面的老鼠络绎不绝地涌出来,它们奔跑到前面老鼠消失的地方,蹑手蹑脚徘徊一阵,一只接一只蒸发了似的不见了。
我们三人头皮发麻,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骇人的景象,如同在观看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心中又惊又疑,整个人如同上紧了发条一样,浑身紧绷绷异常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后面六只硕鼠分成三对,一同驮着一具新鲜的女尸走了出来。它们似乎受过专门训练,步调无比统一,速度虽快,却走得无比平稳。
我瞪大眼珠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为何这群老鼠会将尸体抬到这个地方?
在迷宫似的树林中遇见七彩蜈蚣之后,我一直认为鼠群之所以偷运尸体,是为了奉养七彩蜈蚣。
按理说七彩蜈蚣已经被我们消灭,鼠群也就不必再做这勾当了,哪成想又在这里碰见相同的情形!
五爷呸了一声,举枪就要射杀抬着尸体的老鼠。我急忙抓住枪杆,劝阻他道:“不要无事生非,老烟枪告诫过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五爷,我们还是省省力气吧!”
赵五爷缓缓放下枪,咒骂道:“五爷我听你一回,暂且放过这群偷尸贼一马!我操他娘,龟儿子些太丧尽天良了,我们黑社会甘拜下风。”
那六只老鼠被我们的说话声惊动,急急跑起来,眨眼功夫连同那一具女尸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我总算将一颗心重又放进胸腔里,招呼他二人到墙角里去看一看,说不定能从老鼠洞里钻进去。五爷答应着,猫腰往墙角走去。
方诗尧半天不发表意见,闷不吭声地呆立在我身旁。我以为他尚自沉浸在震惊之中,便用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说道:“诗尧,你跟我也过去看看,五爷粗心得很。”
不料方诗尧使劲晃晃脑袋,打着长长的呵欠,支支吾吾回应着我。
我见他无精打采,眼神十分浑浊迷离,好像很打瞌睡的样子,不禁有些困惑,怪事连连,他怎么还能睡意冲天?
不过转念一想,我自己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睡一个囫囵觉了,不过还在勉力支撑罢了。
方诗尧本就是个世代书香门第的公子哥,他受不了整日的颠沛流离,精神不济也说得过去。
况且我和五爷有过武当山的经历,对这些神鬼之事,好歹有个心理准备。方诗尧初次遇到这些骇人听闻的怪事,恐怕整个人早就恍恍惚惚了。
我想到这些,非但没有嘲笑方诗尧的意味,反而对他的困顿不安感同身受,便有意无意地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五爷。
赵五爷弯腰弓背在墙角里找了好大一会儿,此刻站直身体,惊疑无状地对我们说:“老子是不是被鬼迷了眼,怎么没看见老鼠洞?”
我一听就感到奇怪,便急忙看过去,果然墙角里石块完整无缺,哪里有老鼠洞?这就怪了,我们明明见老鼠从这里钻出来的,怎么会连个洞口也没有呢?
这些玄武岩坚硬无比,那群老鼠就算长得比大象还高大强壮,也绝然不可能破墙而出。何况眼前墙壁完好如此,连苍蝇也没缝隙可以爬进爬出!
五爷试着撞了撞墙壁,咧着嘴揉着肩膀喊疼,看来我们无法穿过去。
我无奈地摇摇头,告诉五爷不要枉费心思了,此路俨然行不通。
我们商量一阵,决定还是原路返回,到耳室中再从长计议。说走就走,我们谁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片刻,忙不迭往外跑去。
五爷跑在前面,我见方诗尧实在太疲惫,便搀扶着他快步跟着五爷。五爷嫌我俩太慢,站在前面一个劲催促我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不可耐。
我有些不耐烦,正想数落五爷几句。不料抬头看向五爷,身上就渗出冷汗来,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完全僵硬在原地了。
五爷此时正站在原先武士雕像站立的地方,他的身子看上去极为怪异,上半身直立着,自腰间往下,却弯折起来。
五爷整个人仿佛要折叠起来,上半身与下半身形成了三十多度的角度。而且那角度还在缓慢变化,再这样下去,五爷的屁股非得顶到脑袋上去!
“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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