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被三青鸟抓住坠落下去,我身上被狂风吹得一阵冰凉,骨头被僵硬了,可额头上还是急出汗水来。
这深坑也不知究竟有多少米,反正我觉得就像没个尽头似的,怎么也落不到地面上。要是三青鸟猛然将我们放开,一定会被摔成肉泥的。
“诗雅,你怎么样?千万抓住它的腿脚,可别松手啊!”我大声提醒方诗雅道。
方诗雅身子僵硬无比,跟一块冷冰冰的岩石差不多。我忽而想到她患有恐高症,如今在空中不断坠落,指不定她早就被吓晕了。
一念及此,我就更加惶恐起来,同时还听见老烟枪和黑子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由得心神涣散了。
我突然记起来,胡杨树、小张和李神棍还躺在洞穴之中,他们昏迷不醒,不会被三青鸟当作点心给吃了吧?
但事已至此,我连自己的性命都没有了把握,哪里还能顾及得到他们呢?也不知道这些三青鸟意欲何为,莫非它们想在吃我们之前,尽情地戏耍个够?
我恨得七窍生烟,死就死了,但被一群畜生玩弄戏耍,岂不是太窝囊了?
正在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之时,深坑下方忽而传来了微弱的亮光。我低头往下看去,只见深坑最底部竟有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球,那眼球一眨一眨的,发出阵阵诡异的幽光。
就着那一阵阵幽光,我看见眼球四周矗立着好多根粗壮的青铜桩子,上面似乎还插着尸体。
我头皮发麻起来,心想完了,看样子这下三青鸟之所以要将我们带到深坑里,多半就是要把我们插到青铜桩子上。
在离地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三青鸟爪子一松,我和方诗雅骤然摔了下去。有我垫在下面当肉盾,方诗雅倒没受伤,我就没那么好过了,只觉得身子骨散了架,浑身无处不痛。
紧接着,老烟枪等人也都被接二连三地扔了下来,不免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不想就连昏迷中的小张他们三人,也竟然被三青鸟抓了下来,不知该为他们感到庆幸还是担忧。
反正我们现在完全没有力量来反抗这些凶猛的三青鸟,究竟是个怎样的死法,就看它们的心情了。别人我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我自己已经放弃了生还的希望。
我紧闭双眼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三青鸟宣告死亡的来临。不料等了很长时间,却听见方诗雅心有余悸地说:“白帆,它们飞走了,没事了!”
睁开眼睛一瞧,我果然看见那些三青鸟盘旋着飞往高处,很快就隐身在了黑暗之中。众人颇有些劫后余生的侥幸之感,情不禁地欢呼起来。
真是奇哉怪也,这些三青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费尽力气将我们带到坑底去,却什么也不做?
老烟枪最先奔到小张落下的地方,确定小张没有受伤之后,又去察看胡杨树和李神棍的状况,最后说道:“还好,马克思保佑,大家都没被伤到。”
“咦,赵五爷和露西小姐呢?”方诗雅扭头往四周看去,心急如焚地问道。
我这才发现五爷和露西不在附近,便扯着嗓子喊了几句,忽而听见露西小姐带着哭腔的声音:“白先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急忙爬起来循声奔过去,看见露西眼含泪水,可怜楚楚地躺在地上。她的穿着一直很清凉随性,因而身上好几处被擦破了皮。
“你还好吧?赵五爷呢,你看见他落在何处了没有?”我一边搀扶起露西,一边问道。
露西被吓得够呛,只顾着低声啜泣,半晌也没回答我。我只得好言安慰她几句,又抬眼往四周搜寻五爷的身影。
我这一回总算看清楚了身处的环境,只见这个深坑底部非常开阔,少说也有数百米那么宽。我们大概正站在深坑正中央,两边都是黑沉沉看不见尽头。
坑中吹着长风,风势很大,也很冰冷,仿佛来自地底。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露西紧紧靠在我的怀里。
在我们身前矗立着许多青铜桩子,细细一数之下,不多不少,恰好十三根,让我不得不想起胡杨树的预言。
而且这些青铜桩子要比我们先前看见过的都粗大,上面无一例外地插着一具干尸。那些干尸的衣服多半风化干净了,露出干瘪枯萎的身体,不知有多少年月了。
这些青铜桩子间距很大,它们围住中间一只巨大的眼球,这情形与祭坛倒也差不多。只是这里的眼球闪烁着冷光,让人非常忌惮。
我一时无法看清楚眼球中的冷光来自何处,却发现距离眼球不远处,横躺着一人,正是赵五爷!
五爷或许摔得不轻,有可能昏了过去,但发现他就在我们身旁,大家也就放下心来。由于老烟枪要照顾小张等人,就由我和露西前去唤醒五爷。
我和露西绕过一根青铜桩子,一步一步往眼球旁走过去。快接近眼球之时,我的双耳隐隐鸣叫起来,一开始我没放在心上,可越往前走,耳鸣就越厉害。
我暗道不妙,急忙止住脚步,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其中有古怪。
可静静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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