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悠悠说,他这个冬天老是生病,似乎一直没有好起来的样子。
在任漫记忆里,无数个记忆中,虽然他并不强壮。单从外表上看,还要归到纤瘦一类中去。不过,生病这种事情一直和他绝缘。
相反的,任漫自己倒总是生病,尤其是在冬天。也正因为这样,每到冬天陈准就如临大敌,似乎要通过未雨绸缪,将病魔扼杀到摇篮当中。
不幸的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在每个冬天的某一天,任漫依旧会带着一个揪红了的鼻子站在他面前。瓮声瓮气的说:嘿,你又失败了!
苻检看了一眼时间,等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于是直接问:“任设计师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
任漫从思绪中脱离出来,“没有。或许你可以让他放弃往里面放置家具。有些空间,一旦空置下来,再往里面放置任何东西,都只是把一个大的空间,切割成无数个小空间而已。”
苻检思索片刻,淡淡一笑,“太深奥了。”
他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任漫叫住了他。
“还有事儿吗?”苻检转身。
任漫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我可以和你看看那儿吗?”
“哪儿?”
“就那儿。”任漫重复了一遍。
苻检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说:“好吧,去那儿。”
客户提前托人把钥匙送到了苻检手上,并且交代不需要提前告诉他,可以随时进入房子。因此,苻检直接带着任漫往那栋靠近城郊的别墅赶去。
路上,任漫一直保持沉默,眼睛望着窗外一直后退的树。
苻检瞥了她一眼,说:“你会喜欢那个别墅的布局。就像是为你量身订做的一样。”
任漫回过头,“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感觉,没有什么理由。”苻检笑了笑。
到达了目的地,别墅四周有很多其他的别墅,别墅之间有很多长满了叶子的树。这些树,是什么种类,任漫不得而知,总之它们即使在冬天也能生存得很好。
“进去吧。”苻检打开门,欠身让任漫进去。自己却没有要往里面走的意思。
但他也没有离开,就站在门口看着任漫。
进入客厅,从一楼能看到二楼,在原地就能看到四周。整个室内,每个房间之间,都只靠透明的玻璃隔开。
他曾经说,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以后买了房子,一定要打掉所有挡住视线的墙。这样,不管两人在房子里的哪个角落,都能一览无余的看到对方。
任漫对他的想法提出了一点异议:厕所的墙,务必要保留。
他郑重其事的驳回,并且重申了一次自己的决定——所有墙都要打掉。
任漫笑他,承重墙呢?
他回答,除了承重墙。
如今,他将自己的想法,成功地在现实中呈现出来。然而,他早已摧毁了自己和她情感的承重墙。
任漫站在大厅中央,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脑海里有很多画面,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但无法实现的。
她想找个地方坐下,但如同苻检所说,里面没有放置任何一件,哪怕是可以临时停靠的椅子。
冬日的阳光从窗户折射进来,没有遇到任何阻隔,在整个大厅里扩散开。看上去像一座五彩斑斓的城堡。
“怎么样?我就说你会喜欢的。”门口的苻检说。
任漫转身,凝视着他,他嘴角有意味深长的笑。
“你知道客户是谁吧?”她说。
苻检没有回答,背过身去席地坐在了门口。任漫知道他有话要说,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抽烟吗?”苻检拿出香烟递到任漫面前。
任漫摇头谢绝。
苻检自顾自地点上,说:“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知道那个客户就是陈准吧?”任漫再一次问。
苻检点头,“在他最后一次提出要求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什么要求?”
“商业机密!”
任漫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那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任漫觉得,如果是陈准刻意让苻检来找自己的话,无疑是对自己另一种意义上的嘲弄。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
苻检摇摇头,严肃地说:“你不用帮我。”
“嗯?”任漫疑惑地望着他,似乎是在问,那你找我干嘛?
苻检吐出烟雾,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从前,在致家做起来之前。我深爱着一个女人,而且我确定,她也一定深爱着我。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无法避免的原因,我必须选择离开她。”
任漫问:“某些原因?无法避免的原因?”
苻检颔首:“作为男人的责任,我必须选择离开她。”
任漫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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