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晚顿住脚步,徐徐抬起头,安静等他的下文。
她其实也想知道,他后来为什么会放弃抓住她,乔宝宁是原因之一,但肯定不是主要的。
他瘦了很多,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比几年前更深邃有型,也多了几分深沉内敛。灯光打下来,在他脸上交织出一块三角区域,离得这么近依旧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差点就上了余向海的当,不管是从A市回来,还是拿到了一份假的血液检测报告。”沈御庭转过身,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仰起头,眯眼看着头顶的星空。
“后来,厉北辰让林松把你的血液样本送去国外检测,给了我一份新的检测报告,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嗓音低下去,裹着些许自嘲,“我自诩聪明,差点点就酿成了大祸。”
容晚晚也坐下来,仰头看着头顶星空,“为什么会是林松送我的血液样本去检测?”
当年刚到国外,哥哥的说法跟他说的大相径庭。
“厉北辰知道我拿走了你的血液样本,安排人换走之后,为了让我死心,便安排林松亲自送去国外检测。”沈御庭睁开一条眼缝,抬起手,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头,复又缓缓收回,“他那个人做事一向谨慎。”
“还有别的事么?”容晚晚打了个哈欠,坐直起来。
“没了,你刚回国事情比较多,我就不打扰你了。”沈御庭优雅站起身,微笑着朝她伸出手,“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容晚晚嗯了声,抓着他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厉北辰坏或者不坏,不用外人来教她如何分辨。可他父母确确实实是害死妈妈的凶手之一,她永远都不会原谅。
回到别墅客厅,姜皓跟人聊得也差不多。
打个哈欠,勉强提起精神过去,压低嗓音抱怨,“熬了两个通宵,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扛不住了。”
姜皓笑了下,将她脸上的疲惫尽收眼底,握着她的手缓缓站起来,客气的跟酒会的主人告别。
主人挽留几句,送他们出门。
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容晚晚坐进去,后背重重靠到椅背上,难受眯起眼,“姜皓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是他,跟他父母没有任何关系。”
“没这样想过。”姜皓拧眉,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
刚才,沈御庭在花园里拦住她,他看到了,只是没听到他们聊了什么。
“这么说,你也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容晚晚掀了掀唇,努力挤出一抹笑,“韩左的人本事太低了,这件事,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查?”
姜皓抿着嘴角,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掠过去落到窗外。
他不说话,多半表示这件事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容晚晚太了解他了,眨了眨眼,也望向窗外。
这么多年过去,如果真的跟厉北辰父母没关系,他肯定早把证据拿出来了,哪里需要她去查。
拿不出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父母真的是帮凶。
“他没有证据,我也没有。”姜皓忽然开口:“你走后我们都在查,到现在依然是毫无头绪。”
“我就知道。”容晚晚笑了下,疲惫闭上眼,“到家叫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感觉自己分身乏术。”
姜皓点了下头,慵懒靠向椅背。这件事是死结,眼下谁都没有办法解开。
容晚晚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醒来,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外。
揉了揉眼,回头冲姜皓摆摆手,开门下去。
进入客厅,手机有电话进来,接通就听见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跟她告状。
容晚晚把自己丢进沙发,眯着眼,含糊出声:“宝贝,外公年纪大了,你不能这么欺负他。”
“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吃这边的午餐,没有妈妈做的好吃。”容钺的声调陡然拔高,“你是不是真的想抛弃我。”
“妈妈是来工作的,不是抛弃你。”容晚晚精神了些,好气又好笑,“快去跟外公玩游戏,妈妈累了,要休息。”
耳边安静几秒,传来容钺不满的轻哼,通话随之中断。
容晚晚抱着手机,也没开灯,怔怔看着天从天花上垂下来的水晶灯。
厉北辰要跟周曼离婚,厉老爷子肯定不同意,现在周曼出轨的事情被曝出来,他们分手理所当然。
难怪厉北辰说,她帮了他一个大忙。
揉了揉太阳穴,拖着有些发麻的腿上楼。洗完澡,时间已经很晚,登录邮箱把自己的设计图下载打印出来重新修改,忙到后半夜睡下,梦里全是厉北辰。
惊吓醒来,天还没亮透。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电,屋里又闷又热。容晚晚爬起来打开窗户,半睡半醒的感受着凉风,脑子里混混沉沉。
刚才做梦的时候,她是真的感觉有人在吻她,那人的掌心平滑温热,像极了厉北辰……
别墅院外,厉北辰坐在轮椅里,微微仰着头,望向她房间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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