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我的,也不是给爸爸的,”何承宇顿了一下,“所以要放进博物馆,我没有地方存放。”
“那么只是单纯的作品是吗?我都不知道阿姨的爱好是制作陶瓷制品,还有其他的吗?因为是爱好应该会有很多吧,我可以弄一个展示柜,专门用来存放阿姨的作品。”
“不是爱好,只有一个,不用单独做展示柜,就放在其他的陶瓷制品中间,越普通越好。”
安如悠虽然对他的说法感到很奇怪,但是能听出来何承宇不愿多,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何总我答应你,但是我依旧要请你吃饭,因为我想跟你探讨一下设计图的规划。”
“下次你直说就好,我也不会推辞的,等我安排一下时间,秘书会通知你的。”
退出聊天界面,何承宇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到书柜上某个隔层摆放的陶瓷罐子,墨色的底釉色中间有被制作者随意甩下的彩色斑点,就像是在夜空炸开的烟花。
何承宇看着罐子,心慢慢的沉下去。或许把它放进博物馆,才能不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或许爱情就像夜空中的烟花,从前你一片漆黑,没有光,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可是有一天,有人在你的黑夜里放烟花,他来照亮你无趣的人生,和迷茫的未来。
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何承宇还不明白。
何承宇的思绪飞的很远,想起上幼儿园时,每当老师让小朋友们画画的时候,他都会特别开心,温柔的妈妈和又能力的爸爸,是他图画中永恒不变的主题,妈妈穿着公主裙,而且要戴漂亮的珍珠项链,和童话书里的公主一模一样,爸爸会穿西装打领带,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有时小朋友们会互相抱怨,昨天爸爸和妈妈吵架了,昨天爸爸带来了新阿姨妈妈很生气,每当这时他总会自豪的说,“我的爸爸妈妈从来都没吵过架,他们永远相爱。”其他的小朋友就会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何承宇。那时的他们,最值得炫耀的不是谁家更有钱,谁家的车更贵,而是谁的爸爸带谁出去玩,谁的妈妈给谁做了饭。幸福的简单,只是需求的贫瘠。
十二岁那年,何承宇同朋友一起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部恐怖片,躺在床上,那个黑色的鬼影仿佛还在眼前游荡,他吓坏了,不敢睡觉,抱着被子跑去了爸爸妈妈的房间,因为太害怕了,甚至没敲门就推门而入,也就是那一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从来不吵架的夫妻叫做相敬如宾,因为宾客来了总会走,不会留在你的生命中。两张明晃晃的床上,爸爸和妈妈各自睡在自己的床上,中间甚至隔着一道拉门。
“妈妈,你为什么不跟爸爸一起睡?”
“因为妈妈知道承宇要过来。所以提前把爸爸撵走了。”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来说,这个说辞棒极了,小小的何承宇躺在床上甚至满脑子想着妈妈真厉害。但十二岁,总会变成十三岁,十四岁……他不可能永远不理解爸爸妈妈分别住在两张床上的原因。
十五岁那年,何承宇放学回家,发现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什么东西。那时的何承宇正是贪玩的年纪,蹑手蹑脚的走到爸爸身后,想要吓他一跳。
但真的站在爸爸身后的时候,何承宇愣住了,爸爸手里的照片上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穿着明艳的绿色长裙,坐在花丛中笑得像个精灵。但那个女人,不是妈妈,而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阿姨。
十五岁的何承宇气血方刚,看到这一幕顿时暴跳如雷,“爸爸,你怎么可以想要抛弃妈妈。”
那天何承宇又哭又闹,却抵不住爸爸的一句话沉重。
“我们绝不会离婚的,我和你妈妈从有了你那天开始就成为亲人了,亲人是不会分开的。”
对于十五岁的何承宇来说,爸爸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
十七岁准备出国,所有的材料都要自己去申报,何承宇差不多跑遍了大半个城市,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从没见过的妈妈。
妈妈是什么样的,让十七岁之前的何承宇来回答,他会说,“是美丽的,是大方的,笑的时候都只露出八颗牙齿,妈妈的人生就像一块高贵的石英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精致的,有时候我会怀疑妈妈是仙女。”
而那天,他看到优雅的,精致的妈妈,踢掉贵重的高跟鞋,把裙摆系起,和一个男人一起踩泥巴,之后两人一起把那团泥巴捏成罐子,他还抓着妈妈的手帮她给罐子上色。那样温暖的笑着的妈妈是何承宇从未见过的模样,那样的人间烟火,仙女不再高高在上,陨落人间成了普通的女人,对爱情有期待,会对着心爱的人绽放最真实的笑颜,不用在乎露出几颗牙齿,或是眼角十分有皱纹。
从那天开始,何承宇做了十七年的美梦彻底碎了,伴随着少年心事和对爱情的向往,在那个暑热的午后化为一片散沙。
开学前不久的日子,是何承宇的生日,他怀着幼稚的试探,询问刚刚回家的妈妈,“妈妈我马上就十八岁了,这是对于每个人都很重要的年龄,妈妈要送给我什么礼物作为成人礼呐?我不想要衣服,也不想要住宅,那对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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