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南到此时才回过神来。
“凌同学,不,我只是痴长几岁,叫你小兄弟可好?”他看向凌云的眼神都变了,这次是真的把凌云当成和自己平等的人物来看待了。
“咳咳!”
林欣欣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一个劲的给爷爷使眼色。
虽然她现在看凌云挺顺眼的,也有些后悔一直以来的失礼,可是——总不能让自己平白低两辈吧!他还比自己小好几岁呢!
凌云反而推辞,“不敢,林老厚爱了。若觉得叫凌同学不适合,直接叫我凌云就好了。”
相逢只为有缘。若不是林老的面貌和青老如此相像,凌云和他又怎么会扯上关系呢。
青老是自己的半个恩师,若被林老叫做小兄弟,自己也会不自在。
林老哈哈大笑,“好,那我叫你小云吧。”
听到这儿,林欣欣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云啊,你这身功夫老头子真是生平仅见!要说我也练武六十多年了,在战场上也出生入死过,可是对你的功夫是真服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凌云只是微笑,他知道正题要来了。
林欣欣现在觉得,这个少年还是挺懂礼貌的,笑得很谦逊么。
“第一次见面时,小云说我练的功夫有弊病,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知道各家各派都有不同的规矩,只是好奇随便问一句。”
凌云立刻就回答了,“当时我说林老的拳法发力方式不对,其实内里原因就是劲力不畅。练拳时身体的劲力不顺畅,练出十分劲,则有三分反伤自身。若是拳法造诣低也就罢了,林老的拳法已经大成,对身体损害可就大了。”
林老的这种内家拳法,或许是林家祖传,备受珍重。可在凌云眼里,只是一种最粗浅的锻炼方法,连武技都算不上。
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拳法应该不是如此修炼的。
林天南全神贯注的倾听着,然后长叹一口气,“小云,你真是神了。我林家祖传的功夫,我练了六十多年了,到这几年才有这样的猜测,你却看一眼就知道了。“
”也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练拳成痴。当年我爹传我这拳法时就说,祖上传下来一套拳法和一套心法,必须一同修炼才能发挥威力。可是这拳法和心法都有所残缺。我也算是练武有点天赋,虽然残缺,也照样练出来了。”
“后来我在战场上,凭着这拳法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嘿嘿,美国鬼子,印度鬼子,越南鬼子,都见识过我这拳法的厉害。“
凌云肃然起敬,“原来林老年轻时曾经保家卫国。”
林老摆摆手,浑不在意,“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还说祖传秘笈的事。年轻时觉得这秘笈残缺也没什么,后来我拳法越练越精深,就发现身体来毛病了。就像你说的,七分伤人,三分伤己啊。”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每次犯病一直苦苦忍着,也就算了。可最后一次在战场上执行任务时,用拳打鬼子时突然犯病了,结果被鬼子把我肠子挑出来了。还好我命大,被战友给救回来了。从那之后我就退役了。”
林天南说道这里,似乎回忆起过去,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刚才说过了,我这一辈子就爱练拳,退役了也练。慢慢就琢磨出来了,我这病啊,应该就是练拳练的。可是已经没办法了,这病去不少地方都看过了,也治不了。”
“你还别说,这病犯起来真疼啊,鬼子的子弹我挨过好几次,比犯病时差远了。
林欣欣听到这里,眼圈已经红了。
林天南把眼光投向凌云,小心翼翼的说下去,“后来我就想,这病是拳法残缺引起的,那要是有真的大高手在,是不是就能想出破解的方法?”
刚才讲述自己在枪林弹雨中的生活,林老也只当寻常,此时虽然勉力压抑,声音却还是颤抖起来。可见这病对他的折磨之深。
凌云毫不犹豫,“这病我能治。”
“什么!”“什么!”
林天南苍老的声音和林欣欣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两种不同的声音却包含着相同的惊讶和喜悦!
“只是……”凌云忽然看向林欣欣。
在这一瞬间,林欣欣心思电转。为什么看我?若是有什么要求爷爷就能解决。是想要我做什么吗……或是……因为从初次见面起,我就一直没好脸色、没好话,得罪他了?
林欣欣脸色先是通红,而后苍白,随之却立刻拜倒,双膝跪地。
“请凌……请你救我爷爷,要是我有什么得罪的,怎么赔罪都行!”
凌云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把林欣欣扶起来,“只是想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吧?怎么突然这样。”
林欣欣虽然站起来了,脸色还是苍白,却坚定的说,“是真的,怎么赔罪都行!”
凌云挠挠头,“我是说,劈桌子的时候,你说你爷爷有钱,是真的吧。”
林欣欣身子颤了一下,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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