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凌云过了一段难得的平静生活。
别的高考生把精力全部放到了学习上,凌云则把精力全部放到了修炼上。
过了几天,韩中安来找过他,而且这次,他是穿着警服来的,显得无比得郑重。
坐在凌云家破旧的沙发上,韩中安脖颈挺直,双手放在膝上,此时的他,英气挺拔,是凌云从未见过的庄重和严肃的样子。
“我三天后要离开临江了,工作调动。”
凌云一怔,点点头,“恭喜。”
他能猜到韩中安是得到重用了。韩中安本来就是个有能力的人,和凌云相遇后,他摆脱了前世以身殉职的宿命,展翅高飞起来。
韩中安眼睛向前平视,似乎在看着凌云,又似乎在看着远方。
“虽然结识的日子不长,但是多次得到你帮助……”
韩中安顿了一下,“谢谢。”这一声说得无比郑重。
凌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韩中安和往日不一样,他知道的。那一夜过后,两人就回不到以前相处的状态了。
十七层楼,从一楼杀到顶层,七十余人,无一逃脱,死亡四十余人……他能猜到,别人不论,韩中安是一定会去现场的,而且会是最早去的那一批。
凌云点点头,没有说话。
韩中安也不说话了,以他的机敏智慧,他可以找到无数的话题,相谈甚欢,可是他没有。他不愿用这些话题来敷衍凌云,这个向他数次施以援手的高中生。
室内沉默了一会儿。
韩中安站起身来,“我走了。”
凌云也站起身送他。
韩中安伸出手,第一次和凌云握手。两只手握在一起,同样的有力,同样的坚定,同样的执着。
韩中安沉声说,“再见。”
凌云点头,“再见。”
韩中安大步走出去,走出门口时停了一下,没有回头。
“我是警察,打击邪恶、保护生命是我的宗旨。维护正义,捍卫法律是我的职责。杀人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没有人有杀人的权力。没有人。就算是神也没有!”
韩中安说完这句话,就继续前行,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坚定。
“后会有期。”
背后传来了凌云的声音,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真诚的温度。
凌云不喜欢唱高调的人,若是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凌云有可能会嗤之以鼻。可是韩中安不一样,一直以来他的行动已经让凌云相信,韩中安一直向这个目标勇毅前行,从未止步。甚至,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付出生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他。
凌云未必会全部认同他的理念,但是,他尊敬这样的人,他愿意和这样的人并肩作战。
又过了几天,火王来找他了。
夜晚,火王依旧是在路上等他,只是和前两次不同的是,火王的眼睛遍布了红血丝,似乎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
凌云走过来时,火王突然就问:“凌云,你是疯子吗?”
凌云站住了,没有回答。可是火王盯着凌云的眼,一直在等他回答,一直在等着。
最后凌云缓缓的回答,“不是。”
火王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掏出烟来点着,深吸了一口。凌云一直以为他是不抽烟的,原来他会抽烟。火王咳嗽了几下,在烟雾中说,“我把辛苦打造多年的队伍解散了,小马哥说得对,我是在玩过家家。”
火王的队伍凌云只看过一次,那些高中生大小的年轻人,敢打敢拼,忠心义气。火王一声令下,都敢和唐四爷拼个鱼死网破。
为什么会解散呢,火王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狠抽了几口烟,然后猛然扔掉,大喝一声:“看招!”
喝完这一声,火王立刻就动上了手,飞身直扑凌云,满头的红发如刺猬一样竖了起来。
不过三招,火王就被重重击倒在地。
火王毫不惊讶,爬起来后喘息几下,又扑了上去。他招招都是搏命的打法,毫不留情。
不过三招,他比上次伤更重的被击倒在地。
火王爬起来的动作慢了不少,嘴角带着血丝,头发却依旧根根立着。他又扑了上去……
不过三招,他又被击倒在地。
这次,他爬不起来了。手脚哆嗦着,火王终于抽出烟来,用尽全身力气才放到嘴里。躺在地上,看着满天的星辰,“谢了。”
凌云还是不作声,却坐到了他的身边。如那一夜,火王走在他身边。
火王眼睛慢慢闭上了,嘴里的烟掉落下来。小声嘟囔了一句,“再见。”
凌云仰头看着天空,“后会有期。”
在玄灵大陆一千四百年,凌云的修为一日千里,身经万战,内心却从未动摇。
重生后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凌云的修为提升缓慢,战斗不过几场,内心却逐渐改变。
是对是错,他并不知道。
再过了几日,校园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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