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如此一来,无战事时为民,有战事则立马成兵.”
夜幕降临.
宫闱大内灯火阑珊.
领班太监与执事太监站在御书房外,翘起鼻子闻着从御花园随风飘来的花香.
御书房内,琉璃灯雪亮,君臣议事渐入高潮.贵福显然重弹庭议时的老调:“德大人可曾想过,几千兵丁加上家眷合数万之众,会使呼伦贝尔徒增数旗,势必建城移民,届时内地和关外的商贾流民蜂拥而至.我朝………历来对塞外蒙旗有禁制一说呀!”
贵福的话说到了朝臣争议的焦点,几人都不吭声了.
雍正皇帝一看众人噤若寒蝉,不由眉头一皱,忿忿的说:“糊涂!”
众人一愣,又不知所措.只有德清少有地抬头直望皇上.
雍正皇帝以开导的口气说:“连日来,不少朝臣、外官上折议论呼伦贝尔乃至黑龙江边陲的防务.大多是权宜之计,就事论事,从根子上妥善处置的办法没有一个.朕不明白,为什么众人都只以边陲防务的眼光对待此事呢?为什么就不能以富国利民的方面想一想呢?”
德清听了心中猛然一动,双目发光.忙问:“皇上的意思是——”
雍正皇帝斜睨着几人,语重心长地说:“我朝入主中原以来,平内忧,解外患,连年用兵.且不说国库空虚,仅为战祸天灾就使许多鱼米之乡田园荒芜,屋宇残破.前几日晋陕总督奏报:兵乱之后,瘟疫又至,田园满荒草,庄则徒有其壁,人烟几断.山西各地饥民逃兵,啸聚为乱,不止一处.大量流民迫于生计,不惜长途跋涉之苦,云集长城出口,意欲候机涌向口外寻找生机.民以食为天呵,腹不裹食,何以安生?民不安生,国从何来?”
贵福惊愕地问:“那……么,皇上是想向塞外移民了么?这……可是有违祖制啊.白山黑水乃我朝龙脉所在,大漠南北蒙旗之地历来禁止汉民进入的呵!”
德清瞅了瞅沉吟不语的皇上,打断了贵福的话.“贵大人所言差矣.”
贵福:“——哦,乞道其故?”
德清:“常言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祖制之说也是因人因时而定.事无常律,天无常规.当因天时所需而谋动也是顺应天理,既然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对祖制略加改动自然无可厚非.只要与国与民有利,何惧他人的口舌之利呢?敝人以为还是以足兵食、尽地利、省运输、固边圉才是上上之策.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贵福顿时张口结舌:“这………”
雍正皇帝用赞许的目光瞅着德清,鼓励道:“讲,讲下去.”
德清继续说:“我朝平定中原以来,人丁猛增,户部记载康熙八年我朝子民八千万,而今增加到一万万三千有余,而耕地却只增加一成.塞外的沃野千里终年闲置,岂不是暴殄天物?”
雍正皇帝接过话题说:“其实汉民出关劳作经商早有范例,卿等可记得康熙三十年,先皇召集蒙古四十九旗王公和喀尔喀蒙古三部在多伦诺尔的会盟么?”
雍正皇帝的话把几位大臣的思绪带到以往的回忆之中.
康熙三十年仲夏,多伦诺尔草原.
艳阳高照,和风习习.
波光粼粼的闪电河畔,八旗兵丁遍布绿草茵茵的百花丛中.
一座金黄大帐内端坐着康熙皇帝.两侧排列着金黄服饰,四团龙补欤於セ曰偷拿晒鸥髌斓耐豕蟪.
右侧是内蒙古四十九旗王公贵族,左侧是喀尔喀蒙古三部的王公贵族.分别前后几排就座.
鼓乐鸣奏,琴声悠悠.王公大臣们兴高采烈,频频相互举杯酬酢.
桌案上精美的银制器皿里,摆放着全羊,各式奶制品和茶酒果类.
康熙皇帝神采奕奕,面含盛世国君的微笑,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侧的群臣.
鼓乐骤停,场面顿时肃静下来.王公大臣们知道皇上要议事了,个个抖起精神.
康熙:“诸位爱卿,想当年蒙古各部随先皇征战数载,横刀立马,逐鹿中原,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朝廷自当赏赐分明,对蒙古各部有求必应,倍加体恤.朕在数月内,接连收到各旗王公的奏折,恳请蒙旗与内地通商一事.看来迫于生计所需,适时放宽禁制是势在必行啦.”
察哈尔王高声大呼:“皇上圣明.蒙旗地域辽阔,人口寥寥,与内地通商路途遥远,极为不便.季节时令一过,牧人损失惨重.难怪有人云:六月驼毛飘满地,深疑春尽落扬花.”
科尔沁王:“臣以为通商之举刻不容缓,如有祖制上的不便,可否略加放松一些.如让一部分商贾和有技艺的工匠在朝廷规定的时限出入口外?”
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皇上,臣以为喀尔喀更急于通商.在抗沙俄平准葛尔中,我喀尔喀三部蒙受很大损失,眼下市井萧条,百业待兴.”
…………
各旗王公七嘴八舌,议论得异常热烈.
康熙皇帝颇有兴趣地听了半天,轻轻咳嗽了一声.所有的王公贵族立刻鸦雀无声,无数对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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