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扶苏终于恢复了一些自信,他居中而坐,左侧是兰兮,右侧是南客,的确彰显了他作为公子府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只是吃的东西却令他不断地皱眉,不是不好吃,而是太少了。
每人面前,只有一盆凉皮和一盆打卤面。
这也太少了吧,我可是扶苏公子,未来的秦二世,每顿饭至少要消耗一只羊的。
吃不吃暂且放在一旁,要的就是这种气派,每天都有大量残羹剩菜送下去,才能彰显大秦公子的威严。
更重要的是,自己面前两个盆,其他人面前也是两个盆,里面的东西还一模一样。
这太过分了,我是大秦公子,怎么能和下人们吃一样的东西呢?
怎么还没有酒?本公子是无酒不欢的啊!
在大秦国,像我这样尊贵的人,怎么可能晚饭没有酒呢?
在大殿之上,同样也有一个人盯着两个大盆愁眉苦脸,他是韩泰,他不是嫌弃东西太少,而是太多了。
整整一个白天,他都被囚禁在偏殿之内。
秃噜不花和马利特虽然没有捆绑和殴打他,但是超强的武力值却让他毫无反抗能力,反倒被两个二愣子当成了玩具,强行塞了一天食物。
米粥喝了十来碗,羊腿也吃了两三条,肚子几乎撑爆了,真的一点也吃不下了。
可现在,因为马利特不吃素,结果两大盆面条和凉皮就全扣在他的盆里。
而秃噜不花嘴巴被绷带缠绕,暂时只能吃流食,也把盆里的东西扣了过来。
“你们杀了我吧!”韩泰眼泪汪汪的说道:“我宁可进入陷阵营,我宁可在冲锋的过程中被乱刀砍死,也不要再吃东西了。一个活活撑死的将军,闻所未闻啊,我将会成为大秦军中的笑柄!”
“吃吧,吃吧,人们说一斤肉相当于十斤饭,这里也就二斤肉,还不够我塞牙缝呢!”马利特嘿嘿只笑,端着凉皮盆就往韩泰嘴巴里面塞。
“韩大人,你不知足啊!我要不是嘴巴被缠住,这么好吃的东西,早就吃光了,哪轮得到你?快吃吧,别辜负了我和马利特的一番心意!”秃噜不花端起一盆打卤面,也往韩泰嘴巴里面塞。
韩泰有些绝望,但是当着公子的面又不敢声张,只能不断地扭头,躲避送过来的面条和凉皮。
弃不由莞尔一笑,这俩傻大个倒是兢兢业业,时刻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韩泰愁眉不展,可是其他人却一个个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特别是赢歧和白坯带来的那十四个武士,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和这些大人物一起吃饭。
阳周令韩泰,墨家巨子南客,公主兰兮,公子扶苏,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平时何曾正眼瞧过他们一次,可今天竟然在一起吃饭了。
还有那个扶苏,有可能成为大秦国第二任皇帝,自己能和未来的皇帝在一起吃饭了,那是何等的荣光?
更别说,这些事物以前都没见过,还那么好吃。
因此,这些人都怀着激动的心情,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东西吃干净了。
弃摆摆手,让这些吃饱了的武士们暂且退出去,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公子殿下,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既然公子殿下已经确认了始皇帝殡天的噩耗,为何不回到咸阳,为始皇帝料理丧事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始皇帝死了,可明面上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在暗地里却暗潮涌动,争权夺利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扶苏环视左右,确认大殿之内除了琪琪格,马利特和秃噜不花这三个匈奴人之外,其他的都已经知道秦始皇驾崩了,才叹了一口气,道:“弃先生难道不知我大秦律法吗?”
弃一愣,这干律法什么事?
“父皇忌讳谈论生死之事,因此没有人敢问父皇死后该如何运作,丧失如何办理,有谁主持,何时下葬骊山,全国哀悼几年,更没有人敢问父皇死后大秦皇位由谁来继承。”扶苏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似乎在埋怨父亲为什么不在生前立自己为储君,这样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虽然在秦国无人敢谈论始皇帝的生死问题,但其他皇族成员却不在此列,因此还是有迹可循的。
凡秦始皇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死亡,必须由宫中发出消息确认,否则的话死了也是没死,所有人都必须按照正常步骤行事,否则就是扰乱民心,很可能被始皇帝处死。
只有宫中发出消息之后,人们才可以奔走相告,前去吊唁,大放哀声。
扶苏叹了一口气道:“本公子远在阳周,父皇殡天还不足十日,我若是不管不顾返回咸阳,就会给咸阳的大臣们落下口实。一则我不服从号令,擅离职守。二则我狂奔入咸阳,觊觎皇位。甚至他们还会怀疑,父皇的死和我有关,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没希望成为二世皇帝了!”
这是怀疑吗,恐怕这是事实吧?
弃知道,扶苏早就恨不得秦始皇死了,甚至派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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