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必须有制衡,否则只会造就昏君暴君!这道理,你们难道不懂吗?”
权利需要制衡,这是一个小孩子能够说出口的话吗?
弃感到惊讶,南客和八原却感到震惊。
南客摇头道:“陛下乃为天下共主,不可制衡!”
八原摇头道:“当皇帝要是不能随心所欲,就是我们做臣子的失职。我们定当以死相拼,为陛下博得随心所欲的权利!”
兰兮冷笑:“随心所欲,也就是说包括随便杀你们了?”
南客说道:“那是自然!”
八原笑道:“我们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怎舍得杀我们?”
兰兮冷笑:“那可不一定,反正父皇说想一出是一出,说不定哪天看你不顺眼,砍你一条胳膊,哪天再看你不顺眼,就把你给活埋了。古时候不是有个什么商纣王,弄了个酒池肉林,听说纣王还砍了几个无辜的百姓的脚下来,只为了看大人的骨髓是不是比小人的骨髓多一点。”
八原摇头:“公主说的是商纣暴君,不是大秦皇帝!”
“如果权力没有制衡,父皇说不定比商纣还要残暴。”兰西摇摇头,道:“这样的惨剧如果落在你们头上,落在你们的家人头上,落在你们最亲近的人头上,你们难道还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八原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道:“公主,切莫议论陛下!”
“你如果心里没鬼,怎怕我议论?”
“八原行事坦荡,怎会有鬼?”
“没鬼你不敢承认?”
“公主只是假设,八原难以回答!”
“我的假设,很可能变成现实!”
八原和兰兮,竟然吵了起来,声音虽然都尽量克制,但双方的交锋却越来越激烈。
“停,你们别吵了!”弃无奈,摆了摆手,说道:“我是听明白了,大哥这是担心我会谋反啊!”
“不是担心,而是怕,是不敢想。”八原叹了一口气,道:“弃,你也是老秦人,可别忘了咱们老秦人的根啊!”
弃知道,所谓的老秦人,就是当初跟着初代秦王打江山的那群人。
经历了几百年的变迁,这波人的后代已经繁衍到了十多万人,蒙家是老秦人,白家是老秦人,另外还有西乞家,公羊家,当然最大的一支是赢家。
而弃,八原,沉,梁鼠他们,就属于老秦人当中的赢家。
这些人对秦王拥有无比的忠诚,是秦王统治秦国的根基所在,当年秦王嬴渠梁驾崩的时候,数百老秦人竟然跳崖自杀殉葬。
弃知道老秦人的称号在八原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但自己却不是老秦人,根本就和他说不通。
“大哥,我知道了。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能打消你的疑虑。可是让我对二世皇帝屈膝,任凭他摆布,我却又做不到。”弃长叹一声,道:“那就给我五天时间吧,五天之后,无论阳周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离开阳周城,到阴阳湖去。”
今天是七月二十三,再过五天是七月二十八,而使臣魏寮会在七月二十七日抵达五里亭。
截杀魏寮,或者至少把那封赐令扶苏自杀的圣旨截下来,让扶苏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几天皇帝瘾,也算是对公主兰兮有了交待,弃就会离开阳周城,带着女儿兰兮去阴阳湖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当真?”八原顿时双眼放光,说道:“你何时启程去五里亭?”
弃去五里亭干什么,八原和南客都是知道实情的,也都是支持的。
因为只有扶苏当了皇帝,他们才是获利的一方,否则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死。
“后天启程!”弃随口回答了一句。
后天是七月二十五日,距离魏寮到来的时间还剩下两天,自己去了五里亭,也有充足的时间安排布置。
“后天啊……”八原有所犹豫,说道:“弃,你还是早去一天吧,毕竟是拦截天使,不容有失啊!”
不会吧,我都准备后天走了,难道你还不满意,想让我早走一天?
我就那么可怕吗,我在阳周城内对扶苏的威胁就那么大吗?
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现在就走呢。
“算了,我即刻启程。皮在五里亭肯定闷坏了,我过去找他喝喝酒!”弃心中有气,扭头就到桌子上,拿了四枚手雷挂在腰间,说道:“大哥,南先生,我走后,公主就烦劳好生照顾,不得有任何闪失!”
南客躬身施礼道:“师父放心,我会用生命保护大师姐,绝不让大师姐有任何闪失!”
而八原却低着头,表情越来越难看。
弃心中有气,越过八原,走到门口,说道:“兰兮,在五里亭,我办完事,有可能就不回来了,直接去阴阳湖。你要是想爸爸了,就去阴阳湖找我去。你要是想继续做你的大秦公主,就跟着扶苏一起回咸阳。”
“爸,我跟你走!”兰兮急了,一把抓住弃的胳膊。
“嚓!”突然,八原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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