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年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就离开了。
他回到乾宫,先是去了霍思辰那边。
苏千汐正陪在霍思辰的身边,母子俩正在吃晚饭,见到他来,笑眯眯地让他坐下来一起吃。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霍景年对苏千汐说道:“事情都解决了,明天会有医疗团队为思辰诊治,把剩下的疗程走完。”
苏千汐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一样和煦,她笑道:“好,总算这件事过去了。”
霍景年微微点头,“你们早点休息,我有事。”
这些天他一直很忙,忙着处理各种事。
苏千汐很理解,也不多问,只笑着点头:“好。”
霍景年去了霍老夫人那里。
霍老夫人也才吃完了晚餐,知道霍景年肯定是在苏千汐那边吃的,她也没问,只让他坐下说话。
“思辰的事已经解决了。”霍景年说道,“唐嘉说,他想继续留在这里。”
霍老夫人那细长的眉毛就挑了挑,但转瞬恢复了正常,她淡淡地说道:“他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霍景年微微点头,“明天我会带着苏千汐和思辰搬去风月山庄。”
“你们去吧。”霍老夫人低声说道,“相比于乾宫,风月山庄也很安全,但是又比乾宫安静,利于思辰养病。”
霍景年说完了话,起身离开了霍老夫人的房间。
他一走,霍老夫人立刻坐了起来,全然不似方才的冷静淡然,眉眼间浮现起了深深的忧虑。
别人不知道唐嘉,她知道。
这个时候,门被轻轻地叩响,把霍老夫人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谁?”
“是我,老夫人。”许冬晴在门外说道。
霍老夫人让她进来。
许冬晴关上了门,快步到霍老夫人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夫人,唐嘉想要再见您。”
霍老夫人微微点头,“都安排好了?”
“您放心,赵管家不在,那边的人,我安排好了。”许冬晴说道。
霍老夫人便由许冬晴陪着去见唐嘉。
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唐嘉正在折纸蝴蝶。
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在他的手里,却变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把折好的纸蝴蝶递给她,微微笑着问:“好看么?”
记忆中,她第一次见他,他也是在折纸蝴蝶,问她同样的话。
那个时候,她才六岁,他比她大一岁。
霍老夫人点点头,“好看。”
唐嘉说道:“给你。”
霍老夫人伸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蝴蝶,这双手拿过无数珍宝奇玩,但在她的心里,都比不过这只纸蝴蝶。
她低声问:“怎么想起来折纸蝴蝶?”
唐嘉笑了笑:“白天把资料给了霍景年,他问我是不是要走。我忽然觉得,待在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
“你住口!”霍老夫人忽然拔高了声音,但又很快弱了下去,“不会的……”
唐嘉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流眼泪,看着她此刻的脆弱彷徨。
他低笑一声说道:“你看你,还是这么爱哭。”
霍老夫人摇了摇头,说:“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太贪心了?”
唐嘉没有说话。
许久的沉默之后,他说道:“不是你贪心,是我当年没有看清楚。你已经嫁给了我哥哥,你已经放下一切决定往前走,而我,还停留在那个梦里。”
霍老夫人咬了咬唇,道:“我终究还是毁了你一辈子。”
“我想了很久。”唐嘉说道,“你最后把我赶出霍家,其实,是为了保我一条命。可惜,我到现在才想得明白……不过,我觉得还不算晚。”
霍老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心头百感交集,她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唐嘉。
唐嘉拍了拍她的手,她的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泪也落在了她的泪里面。
许久的相顾无言,唐嘉最终开口,“你走吧。”
霍老夫人却没有动。
唐嘉再一次说道:“走吧,我有点累了,要休息。”
霍老夫人低头看了看他,又抬起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浑身打着颤,最终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夜里,唐嘉去世了。
赵管家来汇报说是心悸,等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霍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霍景年吩咐苏千汐带着霍思辰先去风月山庄,他则留下来等霍老夫人醒。
洛医生第一时间赶过来带走唐嘉的遗体,而洛星辰始终没有出现。
唐嘉的葬礼很简单,遗体告别之后,被秘密葬入霍家的陵园。
而霍老夫人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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