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朝局越来越复杂,连贾宝玉也不敢再完全置身事外,而是按时准点的早朝。
他本来就有资格上朝的,不单因为他是京师养生堂的总裁。一等伯,本来就有资格上朝听政。
他认为,这种时候,可以低调,可以明哲保身,却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
多听一听,多看一点,就对未来多一分做出正确判断和决定的把握。
但也就仅此而已,往那金殿上一站,不该他管的,不该他的问的,他是一件事也不会多问,一句话也不会多问。
好在大玄对于早朝的要求不像往朝那般严苛,三日一朝,并不会有太繁累之感。
这一日下朝之后,贾宝玉以衙门里有事为由,与“好心”过来想要与他共商国是的有志之人草草结束对话,早早开溜。
不过今日与以往不同,他还真的有事。
自上次让养生堂内的少年们接触到马匹之后,那些少年人便喜欢上了骑射这个项目,嗯,骑马射箭。
基于这些骑过马和未骑过马却被伙伴炫耀的充满憧憬的少年人的强烈要求,贾宝玉决定以京师养生堂的名义从长安县圈出一块空地出来,设立京师养生堂专属的校场。
今日是校场建成之日,他得过去“剪个彩”。
……
金秋八月,林木凋落,草叶枯黄。
到处充满萧索之感。
贾宝玉率领十余骑人马,从城北大道行出,一路疾驰。
至十里林前,忽闻金戈与喊杀之声从林中传来,姜寸等人立时戒备。打马上前,将贾宝玉护在后面,以防有变之时可以顺利掩护贾宝玉撤退。
贾宝玉却缓缓策马行出,不甚强健却挺得笔直的身躯立在马背之上,举目远望。
眉间,一缕凝重缓缓凝结。
果然是多事之秋么……
“大人莫惊慌,兴许是京营或者是北大营的将士们在操演军事。”
展飞显得没有姜寸等人那么紧张,这么说了一句之后,主动请命道:“大人稍等,容卑职前去打探一番。”
说着已经骑马快步而出。
姜寸又立马叫了一人跟上,他自己却始终不离贾宝玉三步之外。
须臾之后,林中快速行来两骑,却并非展飞二人。
姜寸等人立马全神戒备,不过等他们靠近,众人纷纷又放松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为首的人他们都认识,正是京营的高级将官,那个在贾宝玉面前总以至亲长辈自居的家伙。
“哈哈哈哈,小贾小子,果真是你!”
谢鲸老远看见贾宝玉显得很是开心,直接策马至贾宝玉面前,扬起马鞭朝着贾宝玉的马头打过来,吓得贾宝玉的马儿一阵惊慌失措,他反而乐得大声笑起来。
这家伙开玩笑从来都是认真的,贾宝玉暗自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马停住,勉强没露出窘态,而后抱拳一礼,沉声问道:“不知谢世叔因何在此?”
就在谢鲸挥扬马鞭之时,贾宝玉已经闻到一股血腥味,显然,之前的声音,绝对不会是什么演练。
谢鲸看贾宝玉这般没趣,浓唇大嘴一咧,忽然看着贾宝玉,意味深长的样子。
贾宝玉漠然,就这么瞧着他,也不追问。
如此谢鲸觉得没什么意思,便道:“你还问我因何在此?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有人要杀你你不知道吗?今日幸好有我,要不然,就凭你手下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想护住你的周全?”
或许这货天生自带嘲讽光环,他说话不客气不说,还用不屑的眼神扫视了贾宝玉众亲兵一眼,令贾宝玉的亲兵们顿时向他怒目而视。
连姜寸都看了他一眼,不过却没说什么,他听出了事情的关键。
贾宝玉星目微皱:“杀我?”
虽然谢鲸行事粗劣,说话也不靠谱,但是,贾宝玉直觉他这句话没有说谎。
“有意思,你小子果真不知道?我还以为这玩意儿是你给我的呢,硌,你自己看。”
谢鲸说着,从胸前甲胄之中摸出一个纸团,给贾宝玉扔过来。
贾宝玉并不废话,直接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排潦草的字迹:
靖远伯有难,速带人马至十里林相救!
谢鲸见贾宝玉盯着纸条不语,就道:“刚才老子正在西郊练兵,忽然就接到了这个,老子一看是你小子的事,二话没说就带人杀到了这里,果然就看见一帮鬼鬼祟祟的杂种羔子蹲在那林子里,跟一群兔爷儿似的,老子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直接就把他们全部干死了。”
饶是贾宝玉现在心情有些沉郁,闻言也不禁莞尔。
将纸条收起来,对谢鲸抱拳一礼:“多谢世叔出手相助,这份厚情,宝玉记下了。”
“嘿嘿,好说好说……”
谢鲸本想学着文人的套路客套几句,他的亲兵却到了,开口便是:“回将军,已经将贼人全数剿灭,弟兄们牺牲了九个,二十五人带伤,贼人死了十九个,其他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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