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洛阳城中很是寒冷,富贵人家全都烧起炭火,给寒冷的屋中增添了一丝温暖。
苏府,作为洛阳城的新贵,银子倒是不缺,府中上下炭火烧的也很足,就算大黄,也享受到了常人没有的待遇,没事便往有炭火的屋子中凑。
倒是苏白和小鲤鱼的房间中,用的炭火很少。
原因很是简单,两人来自冬季酷寒漫长的陈国边陲,早已习惯了寒冷。
后院中,休养了几日后,苏白身上的伤势已基本痊愈,好不容易说服了小鲤鱼,出来透透气。
“小哥哥,我们溜出去玩吧。”
仡离看了一眼正在灶房中熬药的小鲤鱼,悄悄说道。
“不敢啊。”
苏白看向灶房,小声道,“小鲤鱼在家,出不去。”
仡离嘴巴一噘,道,“小哥哥,你胆子也太小了。”
苏白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说起来,仡离来府中也有些日子了,总是让她在府中闲着,确实不是长久之法。
“阿离,再过不久就是年关了,你要回南疆吗?”
苏白提前问道。
“不回。”
仡离使劲摇了摇头,道,“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才不要回去。”
苏白颔首,压低声音,道,“今天夜里,等小鲤鱼睡着了,我们偷偷跑出去,对了,记得换好男装。”
仡离闻言,大眼睛一亮,小声道,“去做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到晚上你就知道了,别声张,让小鲤鱼知道,我们就出不去了。”
苏白提醒道。
“好。”
仡离很正经地应道。
灶房,正在熬药的小鲤鱼看到外面不断窃窃私语的两人,不禁有些奇怪。
公子和阿离在说什么呢?
外面,做贼心虚的两人感受到小鲤鱼的目光,立刻分开,故作无事,随口扯些乱七八糟的。
“今天的天真好啊。”
“是呀。”
阴云滚滚的天,寒风吹过,两人话声刚落,立刻冻的一个激灵。
后院外,秦怜儿迈步走来,看到两人,不禁感到好笑。
“公子,天冷,回屋吧。”
秦怜儿说道。
“回屋。”
苏白应了一句,很是小声地对身边的丫头道,“阿离,说定了。”
“好,晚上等你。”
仡离也小声地应道。
“公子在和阿离商量什么呢?”
秦怜儿迈步上前,好奇道。
“没什么。”
苏白神色立刻正经下来,应道。
秦怜儿笑了笑,也没有揭破两人,公子和阿离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定然在盘算什么不想让她和小鲤鱼知道的事情。
西院,正在和老许下棋的燕采薇落下最后一枚棋子,神色淡有感慨。
“后生可畏。”
老许将手中棋子仍入了棋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大黄牙,道,“老头子我又输了。”
“姜伯谦虚了,棋盘上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姜伯教出了一位青出于蓝的传人。”
燕采薇说道。
“姑娘这话,老头子我可担当不起。”
老许连忙摆手,一脸惭愧道,“公子的所有本事,都是公子努力所得,和老头子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燕采薇淡淡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道,“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姜伯的真实姓名,不知是否可以告知?”
“许。”
老许也没有隐瞒,如实道,“单名一个君。”
燕采薇闻言,神色一震。
徐君,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君子剑!曾经和他燕国第一剑,叶扁舟齐名的绝世剑者,资历上,甚至连叶扁舟都要叫一声前辈。
一剑无悔,君子不悔,二十年前,君子剑便已踏在了大先天边缘,登临宗师境界指日可待,只是,不知何时,君子剑却是突然消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石桌前,燕采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须稀松,满口黄牙的老者,怎么也不能将传言中风度翩翩的君子剑和眼前老者联系在一起。
“怎么了,不像吗?”
老许咧嘴笑道。
“失敬。”
燕采薇回过神,起身,恭敬一礼,道,“原来前辈便是二十年前的君子剑,采薇眼拙了。”
“君子剑?”
老许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老头子我就是公子身边的一个老奴才,能看着公子一天天成长起来,便心满意足了。”
“苏先生当真好福气。”
燕采薇坐下,感慨道,“二十年来,天下间所有的人都在猜想君子剑去了哪里,原来,前辈进了柱国府,有前辈这样的强者相助,苏先生为柱国府平冤昭雪的路,便好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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