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离三太不是东西了!”
许立秋调低收音机的音量,不再让车内充斥千篇一律有关虞柔若的绯闻。
她此刻驾驶着沈家配给沈清曼一般座驾,一辆宝马745,沈清曼不拘一格,没有坐在后驾驶座,而且以平等的姿态坐在副驾驶座,大腿上平躺着一本翻开的杂志,最上面赫然是虞柔若和一位面相模糊的男子。
只是,不知情的八卦吃瓜人士也许不认得男子是谁,抱着八卦尚未爆料狗仔仍需努力的心态,在网上还是线下保持着惊人的战斗力,甚至在虞柔若保持沉默,经纪公司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虞柔若的私人感情生活,在媒体的追问中闭口张口只有近期沪市举办的演唱会。
沈清曼摸了摸照片上轮廓清晰面容模糊的男子,杂志社有意的马赛克无法遮挡住她的心眼与牵挂,她前番吩咐许立秋,后脚委派私家侦探,不就是一直想在所谓天一般的高度,偷偷地多看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一眼。
离三,从抵达沪市的那晚算起,已经分别了足足有半年。半年的孤独寂寞,焦虑等待,不是现在大学里流行冒尖的异地恋问题可以比拟的,他们的爱情是纯粹无所顾忌的,是地域间横面的距离,抹灭减淡的除了时间,还有人心。
而沈清曼和离三,是上下高低之分,又不仅仅是时间人心,还有背负的家族。
她半年里,已经若有若无地在父母的安排下,被迫不甘地参加了一次又一次组织联谊或者私人约会,每一次,她都需要笑脸相迎,遗憾告终,将戏演的逼真,将麻烦减到最低,比上影视剧里虞柔若的演技,也不遑多让。
“小姐,你为了他,好不容易求到来杭城主持集团地方纺织业务,甩到沈叔他们的监视,终于可以有机会跟他单独见个面,给他营造个惊喜。”
许立秋跟随保护沈清曼的半年里,已经被沈清曼亲近祥和超越阅历年龄的待人姿态降服,她将自己视为亲信闺蜜,自己则彻头彻尾地成为了沈清曼的无脑拥趸。
“哼,想不到他先给您来个惊吓!”许立秋不依不饶,愤愤不平。
沈清曼勾起嘴唇,丝毫不紧张,毫不担心,表现得极为大度,一点儿不沾沈家儿媳女儿的风范——善妒吃醋,也不像她偶尔听闻眼见某某富豪的太太,遇到丈夫外遇包小三,乃至小四小五,要么隐忍,要么发怒。
发怒的,沈家的三房便是如此。隐忍的,沈家的大方亦是如此。
还有一种默许忍耐的,沈清曼只是在茶话会听过见过,那是一种以人身依附的形式贴在富豪那万贯家财上,她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默许着丈夫的胡作非为,而自己,沉浸在金银翡翠的奢侈之风里。
至于沈清曼,她压根不操心离三,就像自己心里明白,离三放心自己,相信自己会坚守。
“如果连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当红女星虞柔若都看上他的话,岂不是他真的有什么魅力,或者说潜力。”
成熟的女人总喜欢有一个特别的男人来征服他,而这样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充满魅力,拥有着招蜂引蝶的体质,可理智专情的女人,又希望这样的男人,能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小姐!”许立秋嘟囔道。
“好了,把声音关了吧。我要看一会儿关于公司的情况,走马上任,不能光靠一个沈家二小姐的牌子,还有老祖宗的一声号令。”
沈清曼厌弃地将杂志甩到后车座,从储物箱里取出一堆报表资料。
她这是按沈家老祖宗的吩咐,特意到杭城担任沈氏纺织集团杭城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同时还背负着杭城服装外贸股份公司董事局董事的席位。
可以说,往往不被重视夹在老大老三之间的二房出人意表地得到重用,地位权力远远超越沈家年轻一代,不单单是因为能力,还有她的性子实在太对沈家老祖宗的脾气。
“夫唯不争,天下莫与之争。”
在沈家,沈清曼没兴致没野心,而对离三,她压根不需要争,已经是她的,又何必怕有人抢。
宝马745在高速公路上驶过,一路向西。相向而行的是一辆大奔,大奔的车标挂在车头,在明媚耀眼的阳光下,格外醒目。
车上副驾驶座,坐着蹑手蹑脚的杨晴,充满警惕的赵婷。
四只眼睛直直地看向坐在副驾驶座听着音乐的谢蓉。
“爱情是流动的,
不由人的。
何必激动着要理由,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
不是骗我,
很爱过谁会舍得,
把我的梦摇醒了……”
孙燕姿的《开始懂了》在车内回荡,给凝重沉默的气氛增添一抹颜色。
歌词里成长中的落寞,应景对人,杨晴越听,越不是滋味,怎么每回坐离三的车,总是听一些伤情失恋或者爱情难求的悲歌,似乎在宣示着自己跟离三还没开始便无疾而终的这段朦胧的感情。
叮叮,零四年的短信铃声有着独特的时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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