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混在左卫的队伍当中,进了献艺殿。
大殿内除了最里面明黄色的桌椅,两侧还各有一排座椅,应该是留给今日观艺众人的。
左卫在东侧座椅后一字排开,季沧海打头,接下来依次是梅昭、乐毅、凌霄和其他二十二人。
“这里以前叫景和宫,本来是金碧辉煌的,为了今日的献艺翻修了好几个月,结果改的面目全非。”乐毅脸上大是不屑,撇着嘴小声跟她介绍,“正前方这个座位是太傅大人的,离你最近,这下放心了?”
“嗯。”凌霄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偷眼看向四周。
只见殿内的墙壁上都是花布装饰,色彩和花样都不似中原风格,想必是东瀛才有的。立柱上的木雕与墙壁的装饰图案近似,倒也相映成趣。大殿正中的献艺台为正方形,四周摆放着八个香炉。香炉里此刻正焚着特制的香料,几缕青烟袅袅,带出一股闻所未闻的香味,更是平添了几分异域情调。
左卫之后,羽林卫和右卫也陆续进了大殿,在原定的位置站好。
羽林卫的十名女侍卫在皇上的桌案两边呈燕翅形排开。除了陈娟和秦子璇,还有叶岚、圆脸等,都是特训时的熟面孔。陈娟和秦子璇虽然穿了羽林卫的官服,但二人一个从小浸淫武学,一个在六扇门办案多年,气质和其他人相差太大,怎么看都有点儿鹤立鸡群的意思。
凌霄微微探出头去,拿眼神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羽林卫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一起露出个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在她们眼中,左卫队里好像有人滥竽充数似的。
凌霄看向对面,和季沧海对称的位置,站了个腰挎金刀的中年人,看官服的样式,应该是右卫统领上官云。上官云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精气内敛,毫无疑问是个高手。只是他愁眉紧锁,似乎对今日的局势一筹莫展。
凌霄忍不住扭头对比了一下季沧海,后者倒是信心满满、目空一切的架势。
这时,观艺的官员们走入偏殿,纷纷落座。这些人虽然位高权重,但齐聚一堂时,倒也宛如一幅市井的众生相。
凌霄看了一眼面前的世叔,只见李太傅正跟临座交谈,侧脸上的表情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异样。她又细看世叔身上的官服,关节处略微支棱着,里面应该是穿了锁子金甲。
凌霄松了口气,抬头望向对面,一眼瞧见了满脸凝重的卢纪。虽然不知道金子昴有没有看出大哥提示的线索,但卢纪为人向来谨慎胆小,今日这个场合他要能躲过去,是断断不肯来的。除了卢纪,还有好几个人神色略显慌张,估计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已经察觉出此次献艺的不寻常。
凌霄暗想,皇上心血来潮要冒险,非得拉上这些朝廷大员作陪,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凌霄正胡乱琢磨着,突然觉得有人在瞪她,一转头,正好跟李诚骏对上眼。见对方怨毒的目光恨不得活吞了自己,又想到一会儿就要撕破脸了,凌霄干脆堂而皇之的白了李诚骏一眼。
季沧海也在打量四周,正好看见她那个精彩纷呈的白眼,不禁暗暗好笑。
此时,皇上携贵妃步入殿中。在场众人离座行礼,山呼万岁。
皇上还是前一日淡定从容的样子,并未见丝毫异样,身边的贵妃也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见二人面色平和,一点儿也看不出紧张之色,凌霄不禁纳罕,这是皇家的威仪如此,还是真的成竹在胸呢?
不等她细想,今日的关键人物,也是始作俑者东瀛献艺团出场了。只见最前面是领舞的女子,她身材娇小,脸涂的雪白,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后面跟着八名伴舞,虽是男子,但身材不高,走起路来也是一色整齐的小碎步。三名乐师走在最后,手中各拿一件木制乐器,有的像琴,有的像琵琶,还有一个像鼓。
凌霄暗想,这些人都是低眉顺眼的,动作又与中原人不同,倒也不好判断武功有多高。
众人礼毕,领舞的女子走上献艺台,掏出把形状特异的白色折扇,摆了个半遮面的姿势。八名伴舞也各拿出一柄类似的折扇,立于舞台四周。
“动手!”
乐毅命令一出,二十四名左卫同时伸手,将银针全部刺入穴道。这一次,每名左卫都隐忍的抽了口气,额上瞬间又布满了冷汗,却依然未吭一声。
凌霄心中一阵不忍,又想到季沧海从一开始就把整枚银针扎了进去,却始终不见神色有异,倒不失为是个硬汉。
随着乐师的鼓一响,献艺正式开始。第一支舞类似暖场,领舞的女子或伸手,或屈膝,或踮脚,也不见有什么大的动作,也看不出有多精彩。八名伴舞更是将折扇摇来晃去,让人看的意兴阑珊。
一曲跳罢,八名伴舞退出献艺台,每人在台边打开一个香炉,用折扇对准炉灰急扇。只见火苗瞬间窜上半空,然后星星点点的散落。
乐曲节拍一变,变得更急更快,为首的乐师还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台上领舞的舞姬双手各持一把折扇,翩然跳起第二支舞。
除了那个乐师唱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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