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着马车,来到东市万丰钱庄。一路上,冉云峰都没再说什么。
不过有他在,就算只是杵在那儿,钱庄也能通融不少。所以凌霄交完银子,很快就拿回了伍玉声签的字据。
钱庄的徐掌柜看出气氛有点儿尴尬,于是说道,“云峰,你跟自尘回总舵之后,我给你们收拾屋子时发现样儿东西。等着,我去后院取来,你看看是不是你落下的?”
凌霄站在一旁,数着银票和散碎银子,忽然冒出来个念头。她心想,只要自己这个时候抽出几张银票递给冉大哥,说是谢他的,估计二人的关系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她被这个主意吓了一跳,不禁问自己,真的要狠下这个心吗?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她捏着银票的一角,心里在纠结,手也微微的颤抖。
“云峰,看看,这个是不是你掉的?”徐掌柜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支笛子,“我从床底下找到的,估计是顺着缝儿掉下去的。”
虽然是支竹笛,但却做的精巧细致,笛身上还刻着花纹。冉云峰接过笛子细看,然后点头说道,“是我掉的,多谢徐叔。”
徐掌柜呵呵笑道,“不用。不过我好像看见,自尘和三小姐身上也有个笛子,长得差不多。”
冉云峰把笛子别在腰间,“没错,当时帮主一共买了三支,是同时送给我们仨的,所以一模一样。区别在于上面刻的字,我这支上面刻了个‘峰’。”
凌霄眼珠一转,心说尹淑儿与冉大哥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据传不止是兄妹之情这么简单。只要尹淑儿在,多少是种牵绊,冉大哥起码不会轻易对别人情根深种,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凌霄松了口气,既然这样,也就不用狠心跟他一刀两断了。
她把银票揣在怀里,盯着对方腰间的竹笛问,“冉大哥,你会吹笛子?”
冉云峰见她的态度缓和下来,心里面多少轻松了一点,“学过几天,怎么了?”
“没什么。走啊,去翠云楼,说了我请你吃饭的。”凌霄朝他招了招手,然后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她先是留下二人的马,让车夫和骑马来的下人们先坐车回去,接着走进斜对面的翠云楼。
冉云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此时未到正午,翠云楼里客人不太多。凌霄在一楼跟伍玉声和伙计们打过招呼,与冉云峰一前一后进了二楼的包间。
伍玉声招呼完客人也跟了进来。
“伍哥,这个给你。”凌霄拿出万丰钱庄的字据,放在桌上。
“这是?这……这怎么回事啊?”伍玉声看见是自己**祖宅的字据,十分意外。
凌霄将方才的事讲述了一遍,末了她说,“伍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心里清楚,翠云楼是因为有你们,生意才能日渐红火。不过重新开张的时候咱们说好了,我出钱你出力。你抵了租宅的事,之前是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又有能力解决,当然不能继续让你吃亏。”
冉云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姑娘要是天天都这么说话,尤其是肯这么跟自己说话,那该多好。
“凌姑娘,这……说的哪里话。”伍玉声显然也深受感动,“你不光救了我的命,还救了翠云楼。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如此破费呢?”
“哎呀,说了多少次了,救命这事我顶多是个歪打正着,你别动不动就挂在嘴边上。就算没有我,我那几个哥哥也肯定会替你洗脱冤屈的。”凌霄从怀里掏出银票,“最近我忙宫里的事,也没顾得上这边。翠云楼现在生意如何,还需要多少钱周转?”
“不用了不用了。”伍玉声连连摆手,“放心,翠云楼的生意马上就要好起来了,这也是托你的福。”
“托我的福?”凌霄不解的问。
“前几天,我本来让清泉去给你报信的。结果他到了太傅府,从门口侍卫那里得知你病了,就没敢进去打扰你。正好你今天过来,我好好跟你讲讲。”伍玉声喜形于色,“记不记得上次让你给酒取名,那时我说,上头要评选四家最有特色的商户,定名为‘东市四绝’?”
凌霄点了点头,“当然记得。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评上了没有?”
伍玉声笑的开了花,“评上了,这几日正在定做招牌,过两天就能挂出来了。所以,以后咱们的生意肯定越来越好。”
冉云峰也点了点头,“长乐帮也听说了,我还准备过几天专程来给伍哥道贺呢。”
凌霄一乐,“那敢情好。不过,除了咱们家,其他三家都是谁?没有别人卖酒了吧?”
“没有,酒就咱们一家。”伍玉声掰着手指头说,“我给你数数啊,四绝分别是流山馆的舞,文爽阁的墨,翠云楼的酒和珍妍斋的香。”
冉云峰一愣。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的这么详细,之前只知道流山馆和翠云楼评上了,没想到还有珍妍斋。想起自己上次去珍妍斋找凌霄,就是遇见曲如萤买胭脂露的那次,曾经听到一个神秘人说,他们有权利决定“东市四绝”的评选结果。回忆起当时珍妍斋掌柜谄媚的语气,和现在的评选结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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