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兵 ”
谢廷方指派闫德禄去了法场。
闫德禄一看是谭江,当场愣在了那里。他与谭江交好,对谭江的状况,他心里一清二楚。就在看到谭江的那一刻,闫德禄涌现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谭江是来投奔荆国的。
谭江和虞国国君纪成,是完全对立的两个阵营,这时候谭江来荆国,不是投靠还能有什么目的?
这就糟糕了。
闫德禄心里很清楚,谭江的命运已然成了死局。像谭江这样的角色,投靠荆国对金完达来说,完全没有价值,而一旦放任他在荆国滞留,便是得罪了虞国的皇帝。权衡轻重,金完达必然会拿他的性命,来取悦纪成,作为谭江的好朋友,他在金完达面前再苦苦哀求也没用。
可要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闫德禄又于心不忍。
闫德禄站在谭江的面前唏嘘了一阵,哭丧着脸说道:“谭江,这个时候,你真不该到荆国来。你这不是送死吗?就算是你来投奔荆国的,皇帝也不会收留你。现在大战在即,皇帝会因为你去得罪纪成吗?”
安宁撇着嘴说道:“卧槽!这都什么节骨眼了,你们的皇帝还怕纪成?虞国这次出兵荆国,目的是要将其吞并,把荆国完全归纳在虞国的治下。完全的意思,就是包括土地,人口,财产,权利,甚至是民心。纪成想要的,是在荆国绝对的统治权。既然是这样,纪成还会让你们荆国至高无上的皇帝苟活在这个世上吗?就算是他把脑袋缩进乌龟壳里,也难逃惨死的命运。”
说到这儿,安宁仰起脸长叹了一声,复又说道:“算了,就当是我们看错人了。这次来荆国,我本来还想着救你们皇帝的命呢,现在看来,是我等自作多情了。”
闫德禄听安宁说要救金完达的命,心里猛地一惊。刚才安宁说的那番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虞国既然要吞并荆国,就绝对不会让金完达苟活在这个世界上。金完达的存在,不利于虞国对荆国的统治。
那么,安宁说自己能救金完达一命,究竟是垂死挣扎前的虚妄之言呢?还是确有其事?闫德禄还不好判断,但从内心里来说,他希望安宁说的是真的,那样的话,他就有办法搭救安宁和谭江了。
不管真的假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闫德禄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能救我们皇帝的命,我姑且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那你能不能详细地说一说,你有什么样的办法,能救我们的皇帝呢?”
安宁看了看四周,除了身旁的刽子手和不远处的监斩官之外,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而自己要说的,是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如果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那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了。
赵彦召现在身在荆国,虽然他知道谭江也在荆国,而且可能已经判断出谭江此来,要做的是对荆国有利对虞国有害的事情,但这个秘密,赵彦召并不知道。
如果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难保不传到赵彦召的耳朵里,他知道了,那安宁精心布置的一盘好棋,就没办法往下进行了。
想到这儿,安宁对闫德禄说道:“办法当然有,只是现在我不能说,我得见到你们的皇上,才能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闫德禄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你还是说了吧,刚才你拿皇帝的名义来压这里的监斩官,皇帝听了之后便觉得你是在诈唬人呢,如果你不将实情告知,皇帝难免还会有那样的想法,你让我如何在皇帝面前替你们解脱?”
还真是这样。
可安宁确实不能将实情说出来。
怎么办呢?
安宁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突然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应付闫德禄的办法。
“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是这样的,我新近研制了一个特殊的药方,能让死人复生,即便是被砍了脑袋,只要在七日之内将脑袋复位,这个人就能获得重生。但这味药,必须当时煎服,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如果今天你们杀了我和我兄弟,到时候虞国攻打进来,砍了你们皇帝的脑袋,就没有人有能力把他的脑袋再装上去了。”
“真的假的?”闫德禄明显是疑问的语气,他自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谭江在一旁说道:“当然是真的,如果没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我和安宁跑到你们荆国干什么?找死啊!”
闫德禄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此时他的想法已经有了改变,管它真的假的呢,最好还是带他们去见见皇上。如果是假的,皇上自然还会杀了他们,作为朋友,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如果是真的,那便是皆大欢喜,说不定,皇上还会因此而赏赐他呢。
闫德禄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要带着安宁和谭江去见见皇上。
但以闫德禄的身份,是不可能独自求见皇上的,他只好去求军机大臣谢廷方。
谢廷方听了他的叙述,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又不好意思说他愚昧,只好问了一句:“你觉得安宁说的是真的吗?”
闫德禄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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