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兵 ”
回到京都,纪泓和安宁依例向皇上报告了此次调查的结果,并把常明彤呈述的供状交给了纪成。
纪成心里虽然懊糟的要命,但还是勉强挤着笑脸,对纪泓和安宁大大称赞了一番,而后突然话锋一转,叹着气说道。
“此次调查,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常明彤疯了。这倒让朕有些犯难了。常明彤的罪过,本来是十恶不赦,把他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可现在人已经疯了,该如何处置他,倒是让朕犯起了思量。”
纪成的表态,等于是给这件事定了调子。现在他唯一缺乏的,是要有一个可以放过常明彤的台阶。
朝堂之上的官员,都是聪明人,他们当然知道纪成的意思是什么,好多人早就按捺不住,要给纪成这个台阶下。
但这里是朝堂,朝堂之上,自有严格的规矩,这样的话应该由谁来说,都是有讲究的。
一众朝臣的目光纷纷向刑部尚书瞿同鹤扫去。
瞿同鹤向前走了一步,撩袍跪地,口呼万岁,然后奏禀道:“陛下的思虑,正说明陛下宅心仁厚。依照米国的法律,常明彤之罪,当以凌迟处死。但吾朝素以宽宥之心治国,吾皇慈悲为怀,早已定下了三不杀,幼弱者不杀,妊娠者不杀,憨傻者不杀,常明彤如今已成疯痴,杀他等同于杀了一个废人,不如将其严加看管,以观后效。”
瞿同鹤说完,一众朝臣紧跟着附议。
纪成将目光投向纪泓,问:“你的意见呢?这件事是你经办的,常明彤的一应口供,也是你亲自审问的,前前后后,常明彤的状态你也看的最为真切,这里面有没有其它的猫腻,你也应该最清楚,怎么来处置常明彤,你最有发言权,以你的意思,常明彤是该杀还是该放呢?”
纪泓看向纪成,好半天没有说话。
纪成本来以为,纪泓会力主杀了常明彤,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便是得罪了夏博远,也可能会因此而得罪与夏博远走的近的那些朝臣,这是孤立纪泓最好的机会。
纪泓自然不会上纪成的当。
“我的心思,和众位大臣是一样的。至于对常明彤是杀是放,全凭皇兄做主。”
纪成吧唧了吧唧嘴,又将目光投向了安宁。
“你的意见呢?这次的事情,你是最直接的参与者,对于常明彤的生死,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安宁窝了一肚子气,他本来还想,就算是要对常明彤手下留情,最起码先要检验一下他的疯病是真是假吧?现在可好,什么事都没做,就给这件事情定了性。安宁只是一介布衣,他能说什么?
看起来,米国皇帝还有他身边的这一众朝臣,全部都是糊涂蛋。
安宁勉强压抑着内心的怒气,回禀道:“我只是一介平民,常明彤是生是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资格说三道四。现在我关心的是,家父能不能出狱。既然荆国藏在米国的奸细另有其人,那你们是不是应该把家父放了?”
夏博远撇了撇嘴,看向安宁说道:“常明彤是荆国的奸细,和你父亲是不是荆国的奸细,不存在任何的关系。换句话说,荆国藏在米国的奸细,很可能不止常明彤一个。要想为你父亲洗脱奸细的罪名,可以,但你得找出来你父亲不是奸细的证据,而不是把常明彤拉出来说事。”
安宁驳斥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父亲是荆国的奸细呢?到现在家父已经身陷囹圄一月有余,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就是荆国的奸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着,其标榜的宽宥何在?慈悲为怀又何在?”
纪成看了看安宁,说道:“关于你父亲的问题,朕也有点举棋不定。既然你提出来了,朕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这满朝文武大臣当中,有五个人站出来为你父亲作保,确认他不是荆国的奸细,朕就把你父亲放了。”
安宁看向众臣,却始终不见动静。满朝的文武当中,只有江天佑往前后左右看了看,见众臣皆低头不语,重新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看到这种情景,安宁不由的在心中埋怨:安泽海啊安泽海,亏你还是吏部尚书呢,这满朝文武当中,连一个人都没有维持住吗?
这时候,纪泓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看向纪成说道:“陛下,刚才安宁所说,也正是臣弟的忧虑。眼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安泽海就是荆国的奸细,就这样关着,总不是个事。”
纪成看了看纪泓,心情突然间变得极其复杂。
纪泓刚才的做法,明显是在讨好安宁。
讨好人的事,纪泓向来是不轻易做的,尤其是当着一众朝臣的面,他更不轻易替别人说话。可今天却一反常态,要讨好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这里面,肯定有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纪成对纪泓是了解的,要他开口去帮助别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对他非常有用。
这次去太安郡,纪泓和安宁在一起待了七天,这七天里都发生了什么,纪成并不清楚。
但凭纪泓一贯的做派,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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