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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郭旭帶著洪大龍、劉長弓、阮世忠他們上山的時候,人們自發的跪倒在道路兩邊,匍匐在地,迎接他們的郭大少歸來。
“乞活軍萬歲!!!”
“郭大少萬歲!!!”
整齊的呼聲震耳欲聾。
這是最真誠的歡呼,也是最誠摯的擁戴。
這時候的郭旭,不僅僅是他們的親人和朋友,更是他們的上帝和救世主。
那是天可憐見,派下來拯救他們這些可憐人的神。
若不是神,怎麼會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從天而降?
若不是神,怎麼會捨命來救他們這些老弱婦孺?
若不是神,怎麼能讓他們這些苟延殘喘的人,打敗朝廷堂堂的五萬大軍?
如果說上次他們在洛陽城外,殺得那一萬人馬片甲不留,是一時的偶然,或者是一時的運氣,那麼這次擊潰石超,殺得五萬大軍屍橫遍野,那絕對不是運氣可以解釋的!
郭旭來到一處高處站定,太陽從他背後射來,就好像渾身都散發著金光。
人們仰望著他,不由自主的從心裡升起敬畏之意。
“兄弟們!”郭旭說話了,平靜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聽起來那麼舒服,那麼親切,“你們回頭,看看山下,你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像小河一樣流淌的血,看到了像山一樣的屍體!”
“那是那些曾經欺負你們、傷害你們、殘殺你們、搶你們的糧食、搶你們的錢財的人的屍體!”
“那是你們殺死的,是你們親手殺死的,我郭旭一個人幹不了這樣的事。”
“你們為自己報了仇,出了胸中的惡氣,最重要的是,你們保護了自己的父母妻兒!”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厲害,我知道朝廷的五萬大軍為什麼不是你們的對手。那是因為,你們都知道,你們的父母妻兒,就站在你們的身後,你們退一步,他們就將面對那些禽獸的長槍和砍刀。事實證明,只要我們夠堅強,只要我們夠團結,我們是絕對有力量保護他們的。昨天晚上,我們把石超打得屁滾尿流魂飛魄散,以後,就算再來十個,一百個石超,老子們也要叫他有來無回!”
“殺!”
“殺!”
“殺!”
人們紅著眼睛,振臂高呼,殺氣騰騰。
楊清風、洪大龍、阮世忠、陳午等人對望了一眼,忽然明白了郭旭為什麼堅持要救那些老弱婦孺的原因。
那是因為,那些人,正是這支乞活軍力量的源泉。
他們本身沒有戰鬥力,可是,他們卻是那些有戰力的青壯年的父親、母親、妻子和兒女。正是為了保護他們,那些有戰力的青壯年,才會奮不顧身的拼死相搏,以死相拼,這才爆發出可怕的、驚人的、讓人不可置信的戰鬥力。
如果沒有他們,那些所謂的戰力,就真的只是一群要飯的人而已,有飯吃,他就跟你走,遇到困難,很可能就會一鬨而散,不戰而潰。
他們悍不畏死,是因為他們堅信,就算是他們死了,他們要保護的妻兒老小,也還是在乞活軍的羽翼之下,繼續受到保護,其他的人,也會像保護自己的妻兒老小一樣,繼續保護他們。
楊清風他們看著郭旭,眼睛裡滿是讚譽和欣賞。
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比其他的人看得更深,也看得更遠。
這其中只有楊清風比別人又多想了一些。
因為他親眼看到了郭旭在樹林裡的怪異舉動。
那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有兩個郭旭住在那一個身體裡,一個是和他以及屠洪剛、劉光正一起長大的那個郭旭,他飛揚、跳脫、不拘小節,吃喝玩樂鬥雞走馬,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而另一個,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也就是上次郭旭昏迷又在此醒來之後。
這個人,跟楊清風自小認識的郭旭大不一樣。他冷靜,剋制,見識廣博,同情弱小,富有責任感,他竟然從大街上拉起一夥難民,成立了乞活軍;他竟然不顧生死,放言那些老弱婦孺,一個都不能少。這在以前,那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要問楊清風,他更喜歡哪一個郭大少呢?是自小跟他一起長大的那個,還是最近才出現的這個?
他也說不上來。
從感情上,他當然喜歡以前的那個郭旭;可是從理智上,他更欣賞眼前的這個郭旭,他願意誓死追隨他,跟他一起金戈鐵馬,縱橫沙場。像他說的那樣,畫一個地盤,建立新的秩序,那是多麼美好的事啊!
可是,如果這兩個郭旭打起來呢?他會幫誰?
這個問題,楊清風就回答不上來了。
想到這裡,楊清風不由得笑了笑,自己真是想得多了。
怎麼可能會有兩個郭旭存在呢?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也許,只是以前的郭旭長大了,明白了而已,只不過他可能還殘留著以前的一些少爺脾性,所以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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