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出此言?」
我努力让自己做出满脸惊讶的表情:「臣妾昨日才入宫,且并未侍寝,尚还不通人事,又怎么会这样说皇上?」
但显然,涉及这种关键问题,李乘风并不会轻易被我糊弄过去。他继续用那种十分锐利的目光盯着我:「那你所谓的,昨晚是朕太累了,不能怪朕,是什么意思?」
憨批,高嬷嬷你是憨批吧?怎么什么话都敢直接说?
「自然是昨夜看到皇上满脸倦色,又听皇上说自己挺饿,便知道皇上一定是为了朝政大事殚精竭虑,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我逼着自己硬挤出一点眼泪,用袖子擦了擦,「所以臣妾心疼皇上的疲累,昨夜也不便打扰皇上休息,反正来日方长。至于皇上说的其他话,嫔妾确实没说过,望皇上明查啊!」
李乘风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
「嗯!」
我坚决地点了点头,见他神色总算缓和下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不知道卢婕妤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得皇上如此动怒?」
李乘风沉默了很久,久得我以为他不打算告诉我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只是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朕方才去钟粹宫时,她在房间里点了催情香,还穿得……怪里怪气的。朕问她为何这么做,卢婕妤便说,是你告诉她,说朕不行。」
我:「……」
卢婕妤,卢大姐,您太勇了,我愿意称呼您一声女壮士,您才是大元朝最 real 的 rap star。
李乘风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大抵是发现我确实没有那个嘲讽他的意思,便自然而然地开始解腰带。我吓得火速缩进被子里:「皇上,您这是要干嘛?」
他歪着脑袋看向我:「朕今夜便歇在长乐宫了。」
我干笑:「这不太好吧?」
李乘风冲我淡淡一笑:「有何不好?按理来说,新人入宫前三天该连着侍寝。朕今夜本来是想着许久未见卢婕妤了,才翻了她的牌子。但既然她这么不知好歹,朕自然该转来陪你。」
陪我?你确定你一开始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眼睁睁看着李乘风拉开被子躺在我身边。吓得我浑身肌肉绷紧了,结果等了半天,他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睡觉吧。」李乘风说。
于是原本打算熬夜想会儿歌词的我只能被迫开始催眠自己。
我闭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很轻的一句:「放心,朕暂时不会碰你……你还有,别的用处。」
那语气轻而冷,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
第二天一早,我又在天蒙蒙亮时被李乘风叫醒了。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我爬起来帮他更衣,又让同样失去懒觉的小蓝和小贞进来传早膳。结果就在他吃早饭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三个呵欠,不知不觉撑着脑袋在桌前睡着了。
「林苏。」
这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李乘风已经用完了早膳。
啧,桌上的碟子空了一半,看来这厮吃得还真不少。
他凑近了我,用的是情人耳语般的姿势和音量,只是话里的内容却不简单:「明明是卢婕妤意图用催情香勾引朕,却将责任推在你身上。爱妃,你可是朕新封的苏婕妤,林言在朝中的官位也低不到哪里去,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咦?这意思是……
我挑了挑眉,将目光转过去,发觉李乘风那双微微狭长的眼睛注视着我,瞳孔里尽是意味深长的神色。见我这个反应,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起身离开了长乐宫。
堂堂一个皇上,居然跟自己的妃嫔玩挑拨离间这套?
我直觉李乘风的目的没这么简单,但目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蓝!」
小蓝飞快地跑进门来时,才发现我已经脱了外衣,重新回到了床上。我抱着被子打了两个滚,严肃道:「你把桌子收拾下,然后让其他人也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个回笼觉,在我自然醒之前,谁都别来叫我。」
「是,娘娘。」
小蓝收拾完东西退下,我抱着被子蹭了两下,光速陷入沉睡。
只是,我自然醒的目的终究没有达成,因为刚到巳时小贞就推醒了我,并告诉我,太后宣各宫妃嫔前去请安,我必须要在两刻钟之内赶到寿宁宫。
龟龟,生死时速啊这是。
我麻溜地爬起来,忍着困意坐在梳妆台前,云漪帮我画了个淡妆,小蓝帮我挽了发髻,还从昨儿李乘风赏赐的那堆首饰中,挑了两枚东珠珠钗和一支绿翡步摇插在发间。小贞捧来一件鹅黄色的外衫,配一条石青色的撒花裙,又帮我戴上耳环和戒指镯子。
这一番打扮下来,我整个人看上去都有钱了起来。
「好了,出发吧。」
临出门前,小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捧来一碟点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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