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长乐宫后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避开小贞和小蓝满是担忧的目光,我哑着嗓子说:「你们下去吧,本宫困了,想睡会儿。」
我原本只想睡一觉,让这一天尽快过去,结果万万没想到,我睡到半夜,发烧了。
据小贞说,她原本不放心我,想进来看看,结果发现我烧得满脸通红,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吓得小贞当场掉下眼泪,慌慌张张地转头,叫醒云漪和小蓝,让她们去请太医。
第二天李乘风听说我病了,下朝后就径直来了长乐宫,然后一脸严肃地在床前坐了半个时辰。看着小贞给我喂药,他还问了一句:「你们娘娘昨天回来后,可有说过什么话吗?埋怨朕的也算。」
小贞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们娘娘对皇上一往情深,无法自拔,决计不会埋怨皇上的。娘娘只说她困了,想早些休息,还有,她很想梦到皇上呢。」
我虚弱地靠在床边,听小贞讲到这里时十分绝望:「谁让你这么说的??」
「娘娘放心,你对皇上的心意奴婢懂的。就算娘娘真的埋怨了皇上,奴婢也不会说的。」
小贞一脸「我懂你是怎么想的娘娘我帮你固宠了夸我快夸我」的表情,看得我很想再昏迷过去一次。更要命的是,她讲完故事就又开始催我喝药:「娘娘快些喝吧,太医也说了,你的病要按时喝药才好得快。」
我接过药碗,垂下眼嘲讽地笑了笑:「好得快又有什么用?反正又出不去。还不如借着生病的名义在床上多躺会儿呢。」
但到底还是把药喝了。
原因无他,我只是不想让小贞小蓝她们担心。
晚上李乘风又来看我,坐在床前与我相对无言。我琢磨了一下,他可能也觉得某些平衡被打破后就回不去了,于是我主动道:「嫔妾带病在身,不方便侍寝,不如皇上翻翻其他人的牌子?」
李乘风遣散了宫人,定定地瞧着我:「苏苏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身体好的时候难不成朕叫你侍寝过吗?」
「皇上说得很有道理。」我拍了拍身边的床位,「那您上来睡吧,但我先说好,感冒传染给你了可不怪我。」
李乘风没动,他仍然望着我,缓缓道:「苏苏还是在心里怪朕,是不是?」
「?」
「可是苏苏当初说要做朕的刀时就该知道,一把刀总是要染血的。」李乘风凑近了些,在我耳边低声道,「苏苏现在与朕,总算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不是吗?」
「???」
我感到非常迷惑:「李乘风,你好端端一个美强惨男二,能别突然跟我整病娇这一套吗?」
李乘风在我耳边停顿了片刻,倏然站起身,望着我轻轻地笑:「苏苏啊,朕庆幸你什么都知道,可有时候又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苏想不想出宫?朕带你出宫走走吧。」
说完这句话李乘风就走了。
到第三天下午,我的烧已经退了,人也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谢公公忽然来长乐宫,送来了一套十分朴素的衣服。
「皇上说,让娘娘换上这身衣服,酉时一刻在金流亭中等他。」
我犹豫了一下,换了衣服,按李乘风说的时间到了那边,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人影。就在我以为这厮故意耍我,准备回长乐宫时,一转身却发现他就站在我身后。
「!!」
我吓得后退了两步,瞪着李乘风:「你干什么?!」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李乘风竟然也换了一身淡青色的便服,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他拿手里的折扇轻轻敲了敲我脑壳,笑道:「走吧,朕带苏苏出宫转转。」
从金流亭到宫中的西角门不过数百步有余,我跟着李乘风一路顺利地出了宫,才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这是我穿越后第二次坐马车,第一次就是穿着嫁衣进宫那回,因为起得太早人太困,基本全程都是睡过去的。这下总算挑了个清醒的好时候,一路上我不住地掀开马车帘往外瞧,看什么都觉得颇为新鲜。
严格来说,这种古代的集市是没有现代的商业街繁华宽阔的,但它胜就胜在热闹而且好逛。马车刚在巷子一角停稳,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朝我早就瞄好的一家糖葫芦奔了过去。
……好吧,其实这个年代的糖葫芦也没有多好吃,哪怕外面加了糖层,里面依旧酸得不像话。
我咬了一颗,一脸友好地给卖糖葫芦的大哥提意见:「你可以把一颗山楂切两半,在中间夹上蒸好捣成团的糯米,真的好吃,一定会大卖。」
大哥:「???」
我还想再和他沟通一下品种创新的问题,结果李乘风已经揪着我后脖领把我拽走了:「林苏,我好不容易带你出门一趟,你能不要逮着路人可劲儿聊吗?」
从朕到我,他这称呼倒切换得自然。
李乘风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治理朝政还算可以,大周的夜市十分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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