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贞被我惨白的脸色吓到,颤巍巍地问了一句:「娘娘,您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吩咐小贞:「你去取纸笔过来,我要写封信送出宫去,送到将军府给我爹。」
小贞依言取了纸笔过来,又站在一旁给我磨墨。
练了这些日子,我的字已经比初来乍到时好看了许多,写东西时的习惯也改了过来。
我一行又一行地写了下去,把我记得的,原文中林言会遇到的困难都以预测的形式写了出来,只是把解决方法藏了起来。
我要以此为交换筹码,拜托林言去宁州救下沈末。
林言虽然已经站队到李乘风这一边,但他也给自己留了后手,手里那个能掌控大元皇室暗卫的信物,他却还没真的交出来。
所以李乘风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原文里也是对林言多番猜忌,几度试探打压。
写到最后,我觉得林言这人还需要威胁一下,于是打完感情牌又暗示他,皇上如果对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沈末都能下死手,不久的将来也会对他动手的。
我让小贞把这封信加急送去了宫外,只说是给我娘的家书。
信的末尾我写了,让林言速速回信,不管答应与否,都要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可是我等了三天,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回信。
倒是前朝又有消息传来,说皇上设宴,宴请定远将军与恒威将军,席间三人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李乘风像是察觉到我的心思,这几天也没有再来看过我。
心头希望的火苗一点点熄灭,我蓦然意识到,缺失的主角光环让我身边能动用的一切都极度有限,而那些林芷动动手指头就能得到的、强大的势力,是我如何求都求不来的。
在我遇到的这么多人里,只有沈末待我始终如一,未曾被林芷的光环影响。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下他。
夜里,我嘱咐小贞好好守着长乐宫之后,就换好简易的宫女服,一个人出了门。循着记忆找到从前和李乘风出宫时那条人烟稀少的小径,一路走到尽头,到了一片被松林遮掩的宫墙面前。
我把身体藏在树干后的阴影里,静静地等着。
巡逻的侍卫接连过去了三波后,这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我把裙摆系在腰间,踩着一旁垒起的砖块翻了出去。
手心擦在粗粝又尖锐的砖瓦上,疼得我眼泪都冒出来了,却强忍着不敢发出一声。
我在宫墙外长长的夹道上落了地,沿着墙根一路往西角门走去。小贞说那里每天会有出宫采买的马车路过,她已经替我打点好,到地方之后埋头上车,不要出声就好。
我在角落略略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马车轮子骨碌碌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响了起来。
马车在我面前停下,一个小太监探出脑袋看着我:「你就是那个想出宫探望家人的冷宫宫女?」
我顶着一张被刻意涂黑画丑的脸,点了点头。
「行,上来吧。」
我弓着腰上了马车,静静地藏在角落里,凝神细听。
马车继续往前,在西角门处停顿片刻,侍卫查过后很快放行。
出了宫门后,马车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后在一处小巷口停了下来。
热心的小太监把我送下马车,还不忘叮嘱我:「两日后同一时刻,记得在这里等我,否则你恐怕再也进不了宫了!」
我拼命点头,又往他手里塞了块碎银:「谢谢这位公公。」
他手微微一僵,往后缩了缩,摇头道:「钱就不必了,你还是留着给你家人看病吧。」
说完他就跳上马车,走了。
浅白的月光照下来,空荡荡的小巷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其实我隐约觉得这一次出宫顺利得不太正常,但事态紧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摸了摸胸口,感受到带出来的那一荷包金子还藏得好好的,心中稍安。
凭我自个儿的武力值,肯定是对付不了宁州那一带横行霸道的孟家人的。
所以我打算走水路,行船至宁州附近的沧澜城时下船,找一家镖局,雇一队可靠的人手,然后带着他们去江南救沈末。
毕竟景哲已经跟着林芷进了皇宫,那么那些觊觎他性命的人肯定也一路跟到了京城附近,沧澜城离京城八百里之遥,想必非常安全,起码我一个人行路,又乔装改扮,应该鲜少会有人找我麻烦。
这已经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何况……我不相信沈末会那么容易就死。
原文里,他是何其神勇的镇北将军,即使现实里,我遇见他时,他杀人干脆利落,也是狼一样凶狠的少年。
虽然不善官场交际,但若有人要杀他,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所以我要做的,其实就是接应他。
我找了个客栈,把外面的宫女服脱掉,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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