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婕妤,不日便要册封皇后,而且本宫的母亲也已经得了皇上封赏,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定远将军正房,皇上还要封她诰命夫人。沈将军,林苏什么都帮不了你,你确定还要向着她吗?」
作为大女主,林芷就连拉拢人时的语气也这样高高在上。她话音未落,沈末的目光仿佛不经意般扫了过来,但我已经无暇顾及,脑中被她刚才说的话填满。
林芷刚刚说什么?
蕊姨娘马上要被扶正了?那我娘呢?
李乘风那天答应过我,不会给蕊姨娘封赏——
所以他又骗了我。
我站起身,不想再听后面的内容,在小贞担忧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了御书房门口,求见李乘风。
等了半晌,谢公公终于出来了:「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皇上这几日忙于政务,说了不见后妃。」
李乘风不肯见我,无非是心虚,自己也没法解释他出尔反尔的行为吧。
我满心沉郁地回了长乐宫。
按大元律法,正妻尚在,朝廷官员是不能擅自扶妾室为平妻的,除非……除非正妻自请下堂,或身有重疾,不能再侍奉丈夫。
而无论李乘风和林芷打算用哪个方法逼我娘屈居蕊姨娘之下,都是莫大的羞辱。
晚上,沈末来了。
不但人来了,还带着一大包冷吃牛肉,小心翼翼地推到我面前来。
我没接,抬眼看着他:「上午林芷见你的时候,你早就察觉到我在凉亭外的树丛中听着了?」
「是。」沈末直直望着我,又小心地问,「林苏,你生气了吗?」
我生气了吗?
应该是有的。
我气自己,哪怕看过了原文,知道女主光环有多强大,了解了李乘风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天真的幻想中,与他几度合作,以为他真的能遵守承诺。
还有……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之前还和林芷见过一面,我为什么不知道?」
问完我才发现自己的语气里满是委屈。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沈末好像一下子急了,一步跨过来,坐在我对面,捉住了我的手。
「是那一次,林夫人身中醉生梦奇毒。我去学士府拿解药的时候被人发现,关键时刻,在后巷中碰到了林婕妤,她帮了我。」沈末跟我解释,「后来为了回报她,我也帮她从武林盟中拿了她要的东西,算是两清了。」
醉生梦?
可那毒本来就是林芷下的啊。
所以林芷一早就给我娘下了毒,又在故意引沈末怀疑微生筠,并去他那里盗取解药时,故意现身,救了他一次,让沈末不得不还她恩情。
我心头泛开一片凉意,再联想李乘风与林芷从初见到如今的种种,总觉得他们在下一大盘棋。
如果照原文来看,李乘风要杀沈末,用他的死来巩固皇权,那林芷又怎么可能救他呢?
是她与李乘风之间生了嫌隙,还是因为我穿越产生的蝴蝶效应,李乘风有了别的计划和打算?
「兵权如今并非真的不在我手,皇上也不是全然信任白擎山……」沈末低声道,「林苏,时局复杂,你不必担忧我的安危,我也不会真的相信林婕妤所言。」
我努力让心绪从杂乱无章的烦躁中抽离出来,「嗯」了一声。
他又伸手扯了扯我的袖口:「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垂眼望了望桌上拿包冷吃牛肉,拆开来拿了一条放进嘴里,问他:「所以,你是白天察觉到我在旁边听着,担心我生气,所以晚上特地拿了吃的来哄我,是不是?」
沈末小声道:「是。」
我拿了条冷吃牛肉放到他嘴边,他也十分听话地张开嘴,咬住了牛肉,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
我满意地收回手:「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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