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甩开了:“我操,你手怎么这么冰。” “你他妈!”程恪简直无语了,“我现在不光手冰,我他妈心都冰凉了!” 江予夺啧了一声,又把他的手抓了过去,放在双手中间搓着:“行了吧,陈庆我都没帮他搓过手呢。” “我是陈庆吗?”程恪说。 江予夺摇摇头:“不是,你是……” “你给我闭嘴,”程恪举起石膏指着他,“警告你。” 江予夺笑着没再说下去。 从建材市场一路往店里回去的时候,程恪都留意着后面有没有人跟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江予夺传染了,总有点儿疑神疑鬼。 “程恪,”快到店里的时候江予夺叫了他一声,“别看了。” “嗯?”程恪也有点儿吃惊,他觉得自己应该伪装得很好。 “没有人知道我们今天要去那儿买东西,”江予夺说,“如果跟踪,是从家里或者店里跟起,会跟过去,但未必还会跟回来了,谁都知道你现在买了东西得回店里。” “……我没看。”程恪顿时就有些没面子了。 “下车吧,”江予夺说,“到了。” 车停下之后,程恪跟在他后面跳下了车,进去叫了两个工人出来帮着,跟江予夺一块儿把东西都卸了搬到了楼上。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俩吃得太晚,中午都不饿,也就没吃东西。 “你给我说说怎么弄吧,”江予夺踢了踢地上的板子,“你有工具吗?” “有,电锯打磨机什么的,在隔壁那屋里,”程恪说,“我先给你画个图吧,然后你先把倒模的木头锯出来。” “我可没用过电锯啊。”江予夺说。 “没事儿,要不你给我按着木头,我锯就行。”程恪说。 “……你会?”江予夺问。 “不会,”程恪说,“试试呗。” “那还是我来吧。”江予夺转身去了隔壁拿工具。 程恪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发了会儿愣,他脑子里对刚才的事还很疑惑,想不明白,但江予夺明显没太放在心上。 这种没太放在心上,不是不关心无所谓的那种状态,而是很有自信能应付的状态,跟面对“他们”时的紧张完全不同。 如果真的是面对现实和虚幻的不同反应,那从江予夺的表现来看,他是会区别对待的。 可是…… 程恪皱了皱眉,突然很想见见那个心理医生。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 江予夺把工具拿了过来,往地上一放:“我看了一下,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行,我给你画出来。”程恪点点头,拿了粉笔在地上给江予夺画了一下水泥倒模的形状,再标出了尺寸。 “这不就是食堂蒸饭的盘子吗?”江予夺说,“你直接买个那种盘子往里倒不就行了。” “……那个不够大。”程恪说。 “哦。”江予夺点点头,“行吧。” 江予夺虽然没用过电锯,也没接触过这些活儿,不过动手能力还是相当强的,拿起板子第一下就锯得很标准了。 “也不难嘛,”他啧了一声,“我可以去做木工了。” 程恪笑了笑没说话。 “你觉得做木工怎么样?”江予夺转头看着他。 “挺好的,”程恪点点头,“手艺好的木工师傅想请都得排队。” “是么。”江予夺拿着电锯盯着板子,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出租房那儿住了个木工,但是估计水平不怎么样,要不也不会在那儿租房子了。” 程恪看着他,过了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你不会是真想做木工吧?” “不知道,”江予夺把电锯关了,转身坐到木板上,皱着眉,“我就是……你觉得我是不是……” “你不是一直在帮卢茜做事吗?”程恪问。 “嗯,差不多吧,她牌舍和出租房有什么事儿都是叫我去,”江予夺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会给我钱。” “钱少?”程恪又问。 “不少,挺多的,”江予夺揉了揉鼻子,“但是……我以后一直这样吗?卢茜应该是想帮我吧,这些事她请别人做,用不着这么多钱。”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程恪坐到他旁边,跟他挨着。 “也不是突然,”江予夺想了想,“我不知道,我也没什么手艺,锯木头的时候……也算是突然吧,说不清。” “你是想学点儿东西或者能干点儿什么,对吧?”程恪问。 “嗯,”江予夺点了点头,“我的……心理医生问过我,好了以后,有什么计划,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总得有个计划,是吧。” “是,不过不用急,”程恪说,“慢慢来,可以跟我商量。” 江予夺偏过头看着他。 程恪笑了笑。 “笑屁。”江予夺说。 “你的心理医生,”程恪试着问了一句,“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江予夺皱眉看着他,“一个大姐。” “叫什么?”程恪又问。 江予夺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没有说话。 “算了,”程恪赶紧停下,“我……” “你不会是吃醋吧?”江予夺突然问。 程恪呛了一下,瞪着他:“你说什么?” “她四十多了,”江予夺说,“孩子都上高中了。” “什……我没吃醋!”程恪喊了一嗓子,感觉自己声音都有点儿变调。 江予夺没有说话,眼睛往楼梯那边看了过去。 接着程恪就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正想问是谁,楼梯那边有人说话了:“程哥!三哥!” 是林煦的声音。 林煦在楼梯上,这两声喊得挺大的,像是要提前宣布自己的到来。 程恪一听这语气,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一嗓子,林煦八成是听到了。 “是不是东西运过来了啊?”程恪赶紧站了起来。 “是,”林煦从楼梯走了上来,脸上有少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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