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盾低头一看,见是刚才在仓库天窗边上蹭上的油灰,便笑着轻轻掸了掸,说道:“刚才半路上车熄火了,我打开引擎盖子修了修,蹭上的。”
嫣儿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你待在这儿,不怕警察来抓你吗?”
谭盾轻松一笑,说道:“警察要想抓我,我躲到哪儿都跑不掉,不是吗?”
嫣儿听了这话也是一笑,不知为什么,谭盾脸上显露出的自信和从容,轻易地就感染了她,原本一直吊着的一颗心,似乎也听了他的这一句话便放了下来。于是又转脸对自己老爸娇声娇气地说道:“爸爸,你不会让警察把他带走的,是吧?”
韩震天正要说话,却见谭盾笑着一摆手,说道:“嫣儿,别这么说,你爸爸那么忙,我是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跑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你,坐一会儿就走。”说罢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韩震天一把按住这个YY中的乘龙快婿,语气低沉严厉地说道:“你要去哪里?你哪里也别去,先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
谭盾听了一愣,问道:“交待?交待什么?”说着眼睛又朝着嫣儿看了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嫣儿听老爸这么一说,却很惬意。这父女之间不仅是骨肉情深,彼此之间的默契也不是寻常父女可比的,嫣儿听了自己老爸这么一说,便把十二个心踏踏实实地塞进了肚子里——谭盾肯定没事了!
韩震天却依旧一脸的严肃,冲谭盾按了按手,命令道:“你先坐下,咱们一条条地说。”
谭盾注视着韩震天,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说道:“首长,您,想知道什么?”
韩震天背着手,在屋里缓缓踱了半圈,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谭盾,表情严肃地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谭盾听了这话差点儿没从椅子上翻下来,心想干啥呢这是?你一个大首长问这些个干吗?
“我今年二十九岁,呃……按照有些地方的算法,也可以算是三十一了,辽宁华海人,父母都是农民,在家种地。”
嫣儿听了老爸的问话也是一愣,心想你要留住他问点儿啥不好,问这些个干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不过女孩子家到底心细如发,猛然间忽然明白了什么,娇美的脸庞不觉得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哦,农民的儿子,好,好!”韩震天依旧负着手,点头说道。
谭盾心想好啥啊?查我阶级成份啊?老实告诉您吧,早变质了,俺比资产阶级还资产阶级呢!
韩震天踱了一圈,又问道:“你说说,你这一身的功夫是在哪儿练的?”
“功夫?啥功夫?”谭盾抬头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不要跟我装!”韩震天厉声说道,“原来我还不知道,刚才公安局的同志都告诉我了,被你打伤的那两个人都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一个还得过二等功,你一个人徒手就把他们俩打成重伤加残疾,还说自己没功夫?”
韩震天说罢眼睛一瞪,目光犀利地盯着谭盾,不容他说出半句假话。
“不、不是徒手,手里有件家伙。”谭盾连忙解释道,“一只酒瓶,不信您问嫣儿。”
“我不用问!”韩震天一瞪眼,说道,“我知道你当时拿了个酒瓶,单用一个酒瓶,有几个人能敌得过两个特种兵?”
谭盾叹了口气,他倒是真没想到刘万福的那两个保镖是退役特种兵,心想特种兵就算退役了也不至于跑去给人当狗腿子吧,还以为是从哪个保安公司请来的呢。
“那个……,首长,我真没练过什么功夫,什么擒拿格斗啥的我从来就不会,这是真的!”谭盾苦笑着说道,“要不,也不至于把那两人伤成那样。”
谭盾这说的倒是实话。
见韩震天不作声地仍旧盯着自己,谭盾又解释道:“我就是平常干的粗活儿累活儿多,有把子力气而已,当时也是急眼了,结果出手猛了点儿,也是那俩人喝多了,这才搞成这样!”
韩震天当然不会相信谭盾的这番解释,有把子力气?民工个个都有把子力气,哪个民工能放倒两个特种兵?鬼才会相信!不过韩震天也知道,真正有功夫的人一般轻易不会透露自己的门派,这小子既然不愿意说,想必也是受师门约束之类的,不说也罢。只是当前这事儿确实有些棘手: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当时出于正当防卫,可这小子出手也实在太狠了,一个残废,一个重伤,至少也属于防卫过当,刑事责任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
韩震天身份极高,考虑到影响,他通常是不愿过问这些个事儿的,无奈这次谭盾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才惹出祸,不管怕是不行,再加上他意识里总还是把谭盾归在了未来女婿的人选之列,就更不能撒手不管了。但这种事情如果自己强行出面干涉,影响也确实不好,看来是要费些周折了。韩震天不知道的是,就在半小时之前,谭盾手上刚刚又加上了一死一残,他想摆平这件事,恐怕不是费一点点周折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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