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秋是在巧遇自己的学生孙洪兴后,才结识天兴集团总裁孔贵方的。
这天下午,孙洪兴坐在五角场附近那套豪华的办公室里,踌躇满志地等待着预约队伍的来到。快三点的时候,介绍人老刘汗流浃背地带着四个陌生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孙洪兴习惯性地眯眼观察着来人的派头,然后根据他们的派头调整自己的态度。他身上仿佛装有调节情绪的开关似的,见来人一副寒酸的样子,他就将自己的兴致调到低档上;要是来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他马上把开关扭到高档,认真对付起来。
今天,他看着走在老刘背后的那个中年人一副落魄的样子,比老刘还要寒酸。从那种约定俗成的走进来的队形秩序看,这个中年人就是老刘拉来的“二道贩子”,可称“二介绍”。“二介绍”又拉来了后面的三个人。这三个人中,很可能一个是“三介绍”,另一个是“四介绍”,只有一个才是施工队的老板。不,那个人很可能还是冒牌的老板,其实也是介绍人,那就是“五介绍”。他还碰到过一下子来了八个介绍人却没有一个是老板的情况呢。
孙洪兴扫了一眼这四个陌生人,感觉走在最后面那个手里拎着一只黑包的人是老板。但从他的穿着形象和神情看,肯定只是一个包工头性质的小老板。跟在这种介绍人后面的老板,还能有多高的档次呢?他将情绪调节到最低档,仰在老板椅里一点劲也没了:穷瘪三能有富朋友吗?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当今这个物质至上的社会里,人们都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以自己的贫富状况划定交往圈子的习惯。富人交富朋友,穷人结穷伙伴,很难越界交往。即使偶有越界交往,也会出现种种不平等的心态和遭遇,甚至还会碰出一些火花,滋生出一个生动的故事来呢。
孙洪兴细致一看,这个寒酸的“二介绍”怎么那么面熟啊?他用心想了想,脑子突然一亮,不禁吃了一惊。
你,认识我吗?他马上坐直身子,笑咪咪地看着他,压制住激动问。
“二介绍”愣了一下。他看上去的真的是一身的寒酸相,满脸的书生气,眼睛里还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落魄神情。虽然也是西装革履,但一看就知道这都是些地摊上买来的便宜货,三十元钱就能买两套了。这是瞒不过他这双曾做过地摊服饰生意的眼睛的。
“二介绍”冷不丁听了面前这个神气活现而又似曾相识的年轻人的问话,以为是对后面那个人说的,不禁往后看了一眼。后面的人也都一脸的茫然,他才重新回过头来,用心辨看,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啊?你,不是孙洪兴吗?
是啊,赵老师,你倒还能认出我来啊。孙洪兴这才从椅子里站起来,热情地伸手握住老师的手,使劲地摇着,我们毕业分开已经十多年了,真的都快认不出来了。你怎么?也在上海?今天怎么?他的疑问太多了,压根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初中里的班主任老师。
而赵春秋更是惊喜交集,满眼疑云:孙洪兴,你怎么变成大老板啦?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的呀?
师生意外相遇,都说不出的激动。孙洪兴与老师带来的那个小老板匆匆谈了谈,就打发他们走了。他们一走,他就与老师热情地交谈起来。老师再寒酸,毕竟也是老师啊。
孙洪兴向老师讲述自己的经历时,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赵老师,你可能不相信,我来上海的经历可以说是既简单,又富有传奇色彩。真的,我是2001年问人借了一百元钱闯到上海来的。到了上海,我晕头转向,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白天在街上流浪,晚上就睡在街边。我曾经两次被当作盲流,遣送回原籍。可遣送的车子刚开走,我就又转身往上海返。我先是在一个工地做了一个多月的小工,然后到常熟进了五百元的便宜衣服,从摆地摊与城管队员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开始,经过三四年的奔波努力,慢慢积攒到了第一桶金——两万元钱。
都说上海滩上有奇迹发生,还真有呢,被我也碰上了。一天,我在租住的小区里走路时,见对面走过来一个老头。有些面熟,就冲他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笑,就笑开我的财富之门,笑出了我的成功之路。是的,赵老师,你别惊讶了,事情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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