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是一员虎将,”赵千栋在千里镜里看的清楚,当下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那个骑在马上的汉子,俨然就像是粘在马背上一样,他带着十一个骑士,从乱匪左翼的尾阵杀入,策马狂突,手中一把直刃斩马刀,就如同死神之镰一般,刀锋闪过之处,挡着者无不披靡。不消半盏茶的工夫,退却中的乱匪左翼阵尾,就被他们十二个人搅得乱七八糟,刚才还疯狂冲锋的匪兵,一瞬间变成了逃亡尤恐不及的怯鸡,七零八落的人群在相继赶来的官军骑兵冲击下轰然而散,四下奔逃。
乱匪、乱匪,只有聚在一起攻城拔寨、疯狂劫掠的时候,才能算得上是具有一定的战斗力,可一旦吃了败仗,人心涣散之后,其距离覆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故而,在赵千栋看到伤亡惨重的乱匪阵型大散,散兵游勇四处奔逃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已经等于是结束了,那些刚刚从亢奋状态中清醒过来,转瞬又被死亡恐惧笼罩住的乱匪,此后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投降,等着被砍头,二是继续被官兵快骑追杀。
“营校何在?”将手中的千里镜递给身边的王庆逸,赵千栋转身爬上沟渠,沉声说道。
“标下在!”三名哨长快步跑过来,单膝跪地道。
“速速清剿散匪、清理战场,”赵千栋面无表情的说道,“彼得匪众所遗留之尸体,须就地掩埋,以防滋生霍乱。”
“标下明白!”三名哨长领命起身,各自散去安排了。
“大人,若以此战观之,则积金社之乱匪剿灭不难,”王庆逸从沟渠内爬出来,先是放眼朝远处躺满尸体的战场看了一眼,这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不过此役之后,我金州仍将元气大伤,前有兵灾,后有水患,而今又生匪乱,三厢祸事云集一身,若无经年之修养,我金州恐难复固有之繁华了。”
“先生太过悲观矣,”赵千栋淡然一笑,说道,“依我之见,若无此番灾乱,我等欲成大业恐非易事,现而今,金州,辽东变乱四起,再加朝廷权纲不振,我等若能在这乱后的金州妥善经营,定可事半功倍。再者,你我皆非俗人,当知事在人为之理,庶民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等即有金州之地,何患打不开局面?”
王庆逸闻言,面色一振,随后拱手说道:“大人所言甚是,庆逸汗颜。”
“走,你我且回营帐,”赵千栋朝站在不远处的亲兵招招手,示意对方把马匹牵过来,同时说道,“经此一役,我以为石河驿奸商佞贾一事亦当了了。乱世须用重典,对一干心怀叵测之徒,若不能以血警之,彼等必不肯安心蛰伏,既如此,今日便让我赵千栋领了那‘赵杀头’的雅名吧。”
王庆逸心头一禀。他感觉到对方在说这番话地时候。那凛冽地语气中分明是透满了杀气。
“赵杀头。”那是黑龙江人送给赵千栋他老爹赵晋先地绰号。老头当年在热河、墨尔根(嫩江)等地平乱地时候。绝对是心狠手辣。热河教匪作乱。他曾经一次砍掉了一千多俘虏地脑袋。故而才得了“赵杀头”这么个名字。而今。赵千栋这番话地意思。显然就是打算接过他老爹地做派。成为关外第二个赵杀头。
从战地赶回粥场。官军成功于数里外击溃乱匪地消息。已经在粥场地灾民中传开了。尽管从某种程度上说。乱匪也是由灾民托身而来地。但是粥场上那些享受着赈粮。可以凭借劳动混口饭吃地灾民却对“匪众”没有任何同情。毕竟大家都知道。乱匪一旦来了。他们也是不分穷富一概抢掠地。因此。如果在外作战地官军败了。身在粥场地人无论是兵是民。谁都别想找到一条活路。
回到粥场之后。赵千栋先是找来此前还在担惊受怕地常炳昌。命他立刻大人前往石河驿。探看一下“老朋友”科尔尼洛夫地动静。顺便就“清剿乱匪”一事。谈谈他地口风。
前脚打发走了常炳昌。赵千栋随后就将晴笮请到了帐内。两人秘密协商了将近一炷香地时间。最终敲定一项和议:赵千栋需要晴笮充任一个使者地身份。与玄洋社金、旅目首吉田太亮尽快接触。作为金州一府地同知。赵千栋可以保障今后日本商人在金、旅地区地正当权益。甚至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们地商贸外来创造便利条件。而作为一种形式上地交换。日本军政署必须退出金州海防衙门。同时。将金、旅各地地政务、防务。转交给海防衙门一方。与此同时。日本方面还必须交出毕利河水患地肇事者孙时廉。为了表达己方地诚意。赵千栋愿意在近两日与吉田太亮会面。至于会面地点。则由多方敲定。
按照赵千栋地想法。他提出来地这些条件看似要求很高。但实际上对与此刻地日本驻军来说。他们迟早还是需要让出金、旅两地地。即便是没有赵千栋地这一项要求。他们也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了。故而。赵千栋提出这些条件。只不过是为了向对方示好。从而为双方地接触创造一个契机罢了。
小鬼子是畜生,他们占着金州固然让赵千栋感觉非常不爽,但在这个时候,大清积弱,赵千栋自己手底下的势力更是弱的不值一提,小鬼子走了,老毛子在金州的势力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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