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那晶莹的雨珠像性病一样附在薄如蝉翼的叶片。湿润的空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张力,使人的心情很郁闷。迷城这里一手收钱一手脱裤子的零星片影让亦然厌倦,使他想用自己的命来解脱自己的自由之身。
亦然正想买票回去接春娜她们,但悄婆却来了电话。
“亦然,你不用回来了。因为我和你妈出来了。”
亦然激动地说:
“你怎么没有等我呢?”
“等你有什么用。你知道你妈的坏脾气的,她说不用麻烦你特意走一次,说你来了还是一样搭汽车,你也没有小车啊!我想想也对。再说,你妈威胁我说,要是等你来就算打雷叫她出去她也不会出去,就在这里等死。你说我能怎么办!”
亦然当然明白春娜的脾气,闷闷不乐地说:
“我明白,那么你们现在在哪里?”
悄婆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亦然。
亦然到店铺买了几个春娜最喜欢的叉烧包,几经辗转才找到医院。
亦然敲了敲们,然后不等答应便迫不及待推门而进。
亦然一眼看去,他见到自己的母亲神情异样,犹如迷失方向的小鸟。容貌不堪入目,像是空中凋零飘落的黄叶。脸色煞白,好像一张用漂白水泡了N次的面膜.
亦然的心一下子痛了,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波接一波,使人难以平静。
血,鲜红的血,带有一种天生叛逆的血似乎要破心而出,到这洁白有天使的医院里来演绎一段血色浪漫。
亦然连忙跑到床边,抚摸着她那张没有血色如纸一样的脸, 涕泪互相交融,声音哽咽着:
“妈,上次我回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怕我担心么?可是我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分担。我是你的儿子啊,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春娜微颔着下颌,眯缝着双眼,神情也变得莫名悲戚:
“亦然,我没事!我真的没有事,你不要听悄婆添油加醋的病情,她说的话可是夸大很多倍,能吓死人的。”
亦然紧紧地握住春娜的手,说:
“我就算搭上这条命也不会任由你离开我的,绝对不会。妈,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马上去验骨髓,我马上去。”
春娜激动地从病床上挣扎起来,说:
“不要,你要是去了。我立即死在你的面前。我不许你去,你留下来陪我就行了。”
亦然担忧地解释道:
“妈,我不会有事的。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亦然说完不顾她的反对向外走。
背后听到悄婆鬼嚎一样的哭喊声,亦然害怕地停下脚步 。看见春娜拿着剪刀正准备自杀。
亦然惊恐万分,疑惑地问:
“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请你明确地告诉我,好吗?医生都十分清楚地说了,骨髓的配型和转移都不会影响我的健康啊。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地阻止我呢?”
春娜双眼疲倦地闭了闭,心痛犹如刀片经过。她努力地睁开双眼,说: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反正我也是活不长的了。你们也没有必要做那么多无谓功,你真的不用那么做。”
“春娜,你。。。。。。”
悄婆本想劝说她的,可话还没有说完便给春娜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悄婆,你不用劝我了。我一生下来就是贱命一条,我也活不成了,就在这里等死好了。’
亦然不知所措,只好暂时不要刺激她了,鼓励她好好活下去: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努力地活着。即使过程会很挣扎很无奈,但也要像萤火虫一样绽放属于自己微不足道的光芒。妈,这都是你教我的,怎么发生在你的身上就不起作用了呢?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是你说的,生命是很短暂的。”
春娜心乱如麻,默不作声。
有一些事情就像毒品黑钱一样见不了光,只能永远地埋藏在飘渺的心海。即使自己会苦不堪言,但也不情愿去说明道白,去让别人知道。就好像有一些跳进爱河的情侣,明知对方是一味地欺骗自己,玩弄着自己的感情,但还是骗着自己说对方很爱很爱自己。
春娜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心意已决,说: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但你要记住,你不要去验,不然我会死给你看。”
“妈!”
亦然本来还想说一些什么,却被悄婆给挡住了:
“你先回去吧,我想你也累了。”
“那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亦然点点头,无可奈何花落去般落去地回去。
人,是离开了。
可担忧却犹如亡灵头七那样挥之不去。
宿舍。
这里虽然充满着伤痕,但这里还是算是他的第二个家吧。与广富虽然有时会争吵,但更多的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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