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禅师对老叟说道:“李施主,麻烦了。令兄李老前辈的‘龙虎生死斗’绝技进展如何啊?”老叟道:“谢谢大师挂怀。我那老哥哥数年前奉石盟主之命出使天尺国,至今未回呢。”
到此不得不交代一下了,这个赶来送信的老头,乃是云南点苍拍硕果仅存的一代宗师,姓李,名穹苍,威名远播、威动八方,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矮关公李寿亭是他兄长。五十年前,李寿亭与司马寻伤、小活佛、龙丑等合称“三长两短”,那时就已经闻名遐迩、斐然四夷了。
“不过,据在下所知,十五年前,龙凤双厨在昆仑山光明顶与中原武林的扬酷先生比了一场,结果,杨大侠大获全胜,并且还与他们定下了二十年之内不许他二人涉足中原一步的约定。而今条约之期未满,黑海妖人又至,沧海曾经横流、波澜只是暂收,眼看大难又起,有一位大大的英雄放风出来说倘若中原的名门正派各组织人士肯到他那里道歉谢罪,他必能击退域外妖人,挽救武林苍生。”李穹苍说。
“休想!”一声暴喝,风雷笑拍案而起,发直穿冠,怒冲冲地问:“你说的是不是扬酷?”李穹苍略略有些惶恐,硬着头皮说:“风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呀。”
风雷笑起身在大堂中来来回回踱着方步,激昂地说:“魔侠二十年来纵横驱驰、磊落豪横,的确算得上一个了不起的人。可是,先贤有道是:‘心术不正者,宁使其无能,譬如乳狗博人,人人得而制之。’他姓杨的历来行事乖张,与我们正派众人屡次为敌,多行不义,比那龙凤双厨更加丑恶百倍。头可断、血可流,向他谢罪,绝对是痴人说梦!崆峒、华山、昆仑诸派高手无不点头称是,且有愤然之色;丐帮等众,也是同仇敌忾、众怒成城,独有香木禅师惘然无神,端坐不语。
郁孤直按耐不住,起身拱手,说:“各位前辈请听晚生一言!魔侠扬酷,无论何等乖戾嚣张,终归华夏一脉,同是炎黄后裔。在下斗胆奉劝各位一句,切莫为了无谓的名节,毁了天下的苍生!”
风雷笑唰地一下子拔出腰里长剑,寒光袭人、杀气彻骨,戟髯一呲,喝道:“好个顽固不化的无知小贼!我霹雳先生几十年行走江湖、忠心护教,必是先力后德,今日被你这娘臭味干的黄毛小子抢了白了,让老夫再受你补上身教吧。”说完捏个剑诀,挺身长刺。郁孤直侧身让过,骂道:“老家伙,这当口你还有闲心打架,可见你这等当道小丑根本就是把天下大事当成自己随心所欲的娱乐活动啦?”风雷笑雄姿如虎,利剑劈、砍、削、刺,有如骤雨狂风;郁孤直左闪右避、前翻后滚,被搞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风雷笑这套剑法称作“雷霆九击,”本是阴龙教主石海枯早年赏传的防身绝技,堪称高人传授、名师指点。没想到刚第一式“风云乍起”的解数丢出,便令他心下大虚欲溃!想自己一代名匠,声名素着,今日居然手持利刃而奈何不得一个籍籍无名初出茅庐的小混混,当真是癞蛤蟆生疮——把点显掉了。他幼年曾经服食过一只千年成形首乌,增加了百年内力,又加上剑术精妙,哪里将一个后生放在眼中?一击不中,反而极大地激发了他的大模大样踌躇满志的目空四海之性,第二式“天地苍茫”跟着就豁然出手,步踏九宫八卦方位,身形扭幻无常,剑路先挑再斩后戳,剑花纷纷闪闪化成十三罡式,端的是诛仙刺神的凌厉杀着。郁孤直暴退丈余,从九霉真人和香木禅师中间夹穿而过,方才脱险。这时,一直木然无语的老禅师合掌颂佛,说道:“两位暂且住手,先把大事相商,且容日后决斗。”风雷笑老脸一红,冷冷一哼,道:“就听大师一言。小子,你给我记好,总有一天,老夫要把你碎尸万段!”
郁孤直嘘嘘一声,顺势下台。石蕾座中银牙紧咬,这时才把心放下来。正要呵斥风雷笑几句,郁孤直低声对她说:“算了,先忍了这口气,以免扰乱大会进程。”
九霉真人道:“魔侠是魔非侠,这事再无疑议,他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实则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我武当一派也不能屈和,还是我们自己来拯救自己要紧,既然龙、凤二贼行将亲自出马,料来日后惊险委实无可预量。依贫道愚见,莫如严禁各派弟子,千万不与他打擂较技,大家各自整顿门户,日夜勤廉严阵以待,番贼来时,共同联手奋起,凭地理山川之险阻,出奇兵掩杀,未尝不胜券在握啊。”
“唉......”
李穹苍长叹一声说:“正所谓‘闲时不烧香,忙时抱佛脚,’来不及啦。俭腹高谈何益?我们那样做,表面上看来是摩拳擦掌、厉兵秣马而养精蓄锐,实乃坐以待毙耳!只怕到时中原各路尽都鸡飞狗跳、水尽鹅飞,连当叛徒的机会都不能具备了。十年前我奉家兄之命上阿尔泰山拜会降龙师太,途经昆仑山下,不幸与龙凤双厨遭遇,大战起来。不出一时三刻。我的六位师弟即分尸于他们的龙凤阴阳铲下!”说时目中惊光透出,全身索然一抖,打了个冷寒噤。
风雷笑虽然狐假虎威、春风自得,令江湖中人多数心怀怨望,然而其天性倒是纯良无邪,年近花甲,还是童心未泯,好奇至极地问:“你怎地没死?”
李穹苍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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