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石蕾匆匆套上衣衫,展开绝妙轻功,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床上只留下她的浓郁的香味,还有几处湿漉漉的风流痕迹。
卯时已半,东方山头上的阳光穿过林梢而来,山鸟争鸣,凉气袭人,一派深秋晨景,叫人如醉。
香木禅师、九霉真人聚众集于真武殿前,见南宫无奈和列英已大剌剌的走上山来,到了前方几丈远的一株古松树下,见这边高手如云,心里面或许稍有惧意,不再向内多走,索性吹鼻子瞪眼睛地站在那儿。南宫无奈道:“那个狂妄无知的小畜生呢?快叫他出来!”
这时,郁孤直和石蕾已然从斜角里趟了出来。昨夜虽然纵欲寻欢,今朝晨光之中并不先丝毫倦怠之色,精神奕奕,风采昂扬,仿若天人下凡。石蕾格格娇笑道:“还以为你们逃之夭夭了,想不到听命于人的南谦北狂,果非浪得虚名之辈。”
南宫无奈蛮横之至,舌绽春雷:“伶牙俐齿、唇枪舌剑,非我所长。吃软饭的小子,有本事拳头上见个真章。”
郁孤直作了个揖,彬彬有礼地说:“请见谅,刚才迟到,非是怠慢客人,只因参练一项武艺耽误了时间。我们必须明白,你两个多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不多练一时半会,恐怕不能在三十招内取胜啊。”
群雄闻如是言,尽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南北二人气得七窍生烟、三尸暴跳。列英道:“就让我来接兄台的三十招吧!”拉开架势,就要动手了。
郁孤直微微一笑,面上大有难色,尴尬地道:“列兄少安毋躁。先问一句,若二位与活佛他老人家单打独斗的话,结果如何?”列英直言不讳道:“也许尚逊半筹。”郁孤直问:“他呢?有异议否?”南宫无奈道:“没有。”郁孤直道:“这就对了嘛。活佛远非你等能敌,可他老人家堂堂一代高僧——怎么可以以大欺小?姑念你二人成名不易,为不扫雅兴起见,故而特地命在下赔你们玩玩。在下一介文弱书生,自然不是你们的敌手,是而他老人家临时教了我一门盖世武功。活佛说我初学乍练,必然打不过你们两个联手进攻,只能斗一斗其中之一,又说,与一些低三下四不入流的人一动手就会矮三分的,吩咐我只可以勉为其难地和你们当中较为厉害的一个交交手。列大官人你自告奋勇要接我的三十招,想来武功修为自然是远远在南宫前辈之上了?”
列英狡黠的目光瞅了他一眼,不住地狂笑了起来,没有明目张胆公然承认,但自以为胜之心,实已昭然若揭。一旁的南宫无奈搔头挠颈,滴溜溜地侧头观看,见其骄矜傲狂之态,根本就是自尊自大,目中无人,不由火冒三丈,狂呼大叫道:“黄口小儿,好大胆子,居然敢说老夫打不赢他!请你不要挑拨离间!”列英面有得色,目色诡谲,郁孤直下意识里似乎有了某种感觉,心中砰然一震,暗叫:“吾事济矣!”目光中也现出了一派欣悦之色。列英龇牙咧嘴地说:“南宫无奈!你既然知道敌人在离间我们,为何还要大呼小叫说你打得赢我?你还好意思当中垮我的面子呢,三年前在琉球的时候,别忘了那次你被我制住,脱得你周身上下无根纱哩!”南宫无奈老脸红涨、两目喷火,心肺欲裂!说:“今日不当场灭了你的狂气,老夫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罢,左掌自腰间提起,直推而出,击向列英当胸。列英疾闪数步让开,怏然道:“你到还先动起手来,怨不得某了!”取下背上龙虎风云斩,如风驰电骋般劈划而去。
此番变故实为群雄始料不及之事,尽皆愕然动容。
这两人都是功高盖世的武林明宿,今日谁料竟然因为性情刚烈粗鲁、强狭凶顽而上了别人的金瓜大当,诚为可惜可叹。天下间虚怀若谷、目光远大的颖睿俊才,简直多如牛毛,若此二人武艺之高强者,却又闻所未闻。可叹二人空付一身震古凌今的绝艺而如此草莽粗狂,添人间之一大缺憾矣!
郁孤直大大喘了一口气。敌手自乱阵脚,同室操戈、豆萁相煎,固其所愿也。侥幸成功之余,他的心里也十分迷惑——列英的神情极其怪谲,似乎是故意要上他这个当的。可能吗?为什么呢?
列英长刀翻花滚雪似的猛斩而来,南宫无奈不遑不急,解下脖子上的异蛇,就像拿着一截铁棍,举起相迎。突然“当”一声巨响,刀锋砍在蛇身之上,冒起四溅火星。众人莫不惊奇,眼睛都差点鼓出来了!本想那一刀劈下,长蛇当被斫断成两条,尤其郁孤直曾见雷打天在洞庭湖相思岛上刀劈巨蟒之举,此时仍是心有余悸。殊不知,这条怪蛇属于天产奇物,吞过绣花仙子,仙子虽又拔出,它却更具神异:刀枪不入、水火不惧,成了一件杀伤力强而有效的神兵利刃。
眨眼之间,两人业已相战了三十余合,功力悉敌,高下难分。几十年来,南宫无奈在这条蛇上下了无数心血,创出一套“鞭雷十八诀”,因利制便、随奇就异,把怪蛇鳞甲的坚硬、身子细长的特点发挥到了天衣无缝、巧夺造化的地步,使这套以蛇为鞭的奇门武学精而又精、博而又博,光耀天下、享誉武林。可以说,南宫无奈跻身于天下十大高手行列之中,主要就是仰仗他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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